思前想後,沈然然深感如今在他身旁應當虔誠恭順,畢竟自身需依附於他,這位君王乃是一方之主,豈可輕忽其顏麵。正如素窈所言,或許為保全性命,早日尋得那夢境之處,不妨學習討好之術,譬如,以賢妻良母之姿示好於他,或許能拉進二人關係,待沈清然回歸這座身體時,與這人關係交好,而自己則原來的地方,可謂兩全其美,一箭雙雕之策。
思及此,她似乎尋得些許慰藉,內心的怨氣漸漸消散。經過素窈的打扮,她靜臥在床,心情好轉,幸好自己來月事之事未在那人麵前失態,否則又拿教習姑姑來指責自己的失儀。
她頭痛欲裂,熱痛襲來,雖近日怪夢不再斷斷續續,但身軀仿若被掏空,加上月事來襲,令她感到疲乏不堪。心情忽高忽低,焦慮不安,渴望早日離開此處。心中忍不住罵罵咧咧,日子變得更加索然無味,令她感到無聊透頂。
腦海中回蕩著素窈的話語,她對她所說的父王母後故事頗感好奇。來到西陵後,卻未聞北疆傳來“父母”之音。她不禁歎息:在這個時代,女子可謂悲哀,尤其是出身皇宮的女子,更是命途多舛,無法逃避遠嫁、和親之命運。沈清然落得如此下場,令人憐惜,美人如此,卻遭遇如此悲慘…
迷迷糊糊間,沈然然不知不覺入眠,月事來臨的第一天,整個人昏昏欲睡,竟早已睡過了頭,直至第二日醒來,才見晨曦初升,估計已是正午。睜眼間,發現素窈滿懷期盼地注視著自己。
“公主終於從夢境中蘇醒過來,素窈見公主熟睡沉穩,不敢擾了公主的美夢,行裝已經收拾好了,公主咱們現在該啟程趕路了。”素窈一邊替她梳洗著,一邊對她說道。
沈然然感覺身體發僵,意識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想要起身卻被酸痛所阻。他們待在客棧一天,想必是為了商議重要事務,現在那人的計劃已經初具雛形,準備前往水災危險之地。
此行出來,沈然然沒有打探那人的計劃,盡管她提供了水利圖紙,但她自己也不確定這個計劃是否可行。但打小她便受自己的工程師爸爸耳濡目染,便也學著爸爸那般,將這水利圖畫了出來,也正是憑借這水利圖,那人才將她帶了出來。讓她留在身邊,可能是想看看她的水利圖究竟能否實施。
她換上男裝,準備出發,卻被門口的護衛擋住:“主人吩咐,公子留在此處,不得隨行。”
沈然然內心震驚,毅然推開護衛,大聲質問樓下的一襲黑子下的寬大身影:“李煜,你這是何意,為何將我獨留在此?”
李煜毫不留情地繼續大步流星向前走,在他眼神示意下,眾人紛紛離開,最後隻留下他冰冷的身影,毫不留情地回答:“我一直對北疆人不屑一顧,尤其厭惡你,若非為了水利圖,我絕不會讓你跟隨。不要以為西陵無法征服北疆,就會懼你們三分,待我查清文淵之死,若與北疆有關,必將掃平整個北疆!”說完,他毅然離去,不回頭。
沈然然心頭一陣恍惚,她原以為自己獻出了水利圖,那眾人口中的大魔王便會暫且放下與北疆的恩怨,卻沒想到竟還是成了被人厭惡的理由。她感到一股無力的憤懣湧上心頭,本以為借此機會能求得那人幫自己找尋回去的地方,現在看來,大名鼎鼎的大魔王在她麵前也依舊如眾人口中一般冰冷無情!
她感到有些可笑,但又深知眼下無法與他為敵。
素窈看著這一幕,皺起眉頭,略顯擔憂地走到沈然然身邊,輕聲安慰道:“公…公子,或許這隻是暫時的阻礙,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現在情況緊急,我們需要謹慎行事。”
沈然然沉默著點了點頭,心中卻對李煜的態度感到憤懣不已。她深深明白,眼前的局勢並不容樂觀,她需要保持警惕,找到機會突破眼前的困境。她除了暫時順從,等待時機外別無他法!
但那人如此信誓旦旦指責北疆的不是,反倒讓沈然然內心的逆反心理更甚,究竟那人為何處處針對北疆,她竟產生了一絲想找出真相,替沈清然還清北疆的冤屈的想法。
然而,她卻對這人所說的厭惡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