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還沒有反應,她舉步向前。“誰?”?那人突然睜眼,對她發出一聲嗬斥。嚇得沈然然手裏的食盒“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趕緊跪在地上撿起散落的食盒。眼前這個男人微紅的雙眼,正殺氣騰騰的望著她。
那雙靜默的眼睛異常冰冷,上下打量片刻,看清是她後,李煜神情變得有些不悅,:“姑娘是有擅闖的習慣嗎?”
沈然然被他這話噎住了,一時半會不知如何作答。匆忙將食盒蓋好後,攏了攏袖子,柔聲解釋道:“我方才敲門了,屋外也沒有守衛,見你沒有反應,便自行進來了…”
那人現在對自己連尊稱都不叫了,他一臉不耐的看著她,沈然然卻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
盯了她一會,李煜便挪開了視線,那人剛剛的話裏行間似乎在擔心他,難不成他一個人待在屋內,還會發生意外不成,他有些不屑。
“手裏提了什麼東西?”,他垂了垂眸,神色稍微舒展了些,漫不經心的執起一旁的書冊,自顧自的看起來。
“是桃子酥,今日新做的,想著拿給大王嚐嚐…”沈然然小聲說道。
李煜眼神閃了閃,沒有反應,仍板著一張臉,端坐在書案前。
沈然然抿了抿唇,又往前邁了幾步,小心翼翼的跪在他身側,將食盒打開,端出裏麵的桃子酥,輕聲道:“這是我今日新做的桃子酥,方才在別院也給大黃嚐了個,你要試試嗎…”
李煜垂下的眼眸終是抬了抬,仍是沒有望過去:難怪近日都不見肉丸,原來睡在她那處了…他對這隻見色忘義的狗有些無奈,大黃,這才沒幾天,連名字都被改了。
他心中不以為然:這人真的覺得孤會隨隨便便嚐別人做的東西嗎,真是可笑,方才那話什麼意思,大黃嚐過,又給孤嚐,這是把孤也當小狗了嗎,好個北疆之女,竟用馴狗術來迷惑孤。哼,他在心裏冷哼一聲。
“放著吧…”他眉頭甚至沒有抬一下。悠然拿起另一份書冊繼續翻閱起來。沈然然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些自嘲:也是,這人怎麼會把自己當回事。但她今日來這確實有求於他:一是一大早收到了這人差人送來的毛筆,硯台,想親自答謝他,二還是為了昨夜的事而來的。
哪料自己的熱情終是貼了這人的冷臉。她有些失落,低聲道:“早上你叫人送來的東西,我收到了,謝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孤一向說到做到。”他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裏的冊子。這一刻,沈然然算是清晰的體會到這人大魔王的稱號真不是蓋的。
半晌,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張畫好的圖,紙上的筆漬未幹,看著就是剛畫好的。她將其展平,放到李煜麵前。李煜放下手中的冊子,神情有些詫異,目光終於落在了她身上,眼裏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這是什麼”?
“小女不才,這是浣州水利圖,請大王過目。”沈然然筆直的跪在李煜身側,低頭拱手道。
那人半信半疑的拿起手裏這張圖,揣摩一番後,眼神露出了一抹難掩的讚歎之色。
他望向跪在麵前的這位女子,心存驚疑:看來孤真是小看她了,原以為這人空有美貌,伴幾分膽識,卻沒想到竟還驚通水利運作…他默不作聲的盯著她,倏而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跪在身側的她拉近,摟住她的腰間,一副玩味的神色緩緩落在她嬌俏霎時驚慌的臉上:“你為何懂水利之事,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