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聖人一言不發,但不約而同都把目光投向了遊離於三者之外的餘生,似乎他們想要把勝負壓在他們之外的人身上。
被三位聖人注視,餘生有些不自在,他極力躲避這三位的目光,但似乎是有一股冥冥無形的力量,讓他身體不受控製地來到了三個道台的正中央,現身於眾目睽睽的注視之下。
餘生很懵,但現在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去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聽儒家聖人開口:“這位小友,我觀你三心不存,應非三教之人,你是最適合決定我三教人間領袖地位,請做出你的選擇,三思而後行,切勿失言。”
這位儒家聖人雖是麵容和藹可親,但張嘴之言卻彌漫如同實質的聖威,若非這聖威無針對餘生之打算,恐怕餘生一刻也撐不住。
這時,佛家聖人也是開口,他說道:“這位施主,你與佛有緣,自是會做出正確選擇,入我佛門,你之苦惱,可盡解。”
佛家聖人寶相莊嚴看不出喜怒哀樂,隻是開口有梵音回響,這梵音不僅洗滌心靈,更是能對人的心靈造成實質性的衝擊。若是願意,這位佛家聖人,怕是一張嘴誦經念佛,天下入佛門者如過江之鯽。
被兩位聖人暗示,餘生並不敢馬上做出選擇,他反而是小心翼翼地看著道家那位聖人,看看他的意見是如何。
出乎預料的,道家那位隻是看了一眼餘生,並未出一言,這讓餘生反而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捉摸不透。
“我對三家並不熟悉,說來無論選哪一家,恐怕都會得罪另外三家。若是三家都不選,怕是也無法通過菩提老祖的考驗。隻是,這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餘生也沒有想出可以破解當前局勢的方法,他隻得是對四周一拱手,略顯緊張地說道:“諸位前輩高人,在下才虛學淺,斷不能入三家法眼,更不能妄斷三家之優劣,故而,還望三家前輩恕罪。”
聽到餘生如此,三家的弟子很不爽,因為這並不是一個他們願意聽到的答案,他們不斷向餘生施壓,妄圖以壓力逼迫他做出選擇。
“小子,你在胡說什麼?我道家萬古長存,他們兩家焉能與我道家相提並論?”
“閣下,我儒家有教無類,教化眾生,就這一點便完勝另外兩家,這人間領袖地位,非我儒家莫屬!”
“阿彌陀佛,施主!你之選擇,乃造化眾生之舉,已是我佛普度世間之仁慈,你已是佛門中人,定不會打誑語而言其他!”
“……”
麵對步步緊逼的三家,餘生確實不知如何是好,他也才意識到,菩提老祖設下的考驗有多麼困難。想要通過,幾乎不存在可能。
“按照三家的說法,其實他們都具備人間領袖的資格。隻是,他們三家所以也不服誰,怕是想共享這人間領袖之位也是不可能,如果非要分出一個高下,怕是要另尋他法。”
短暫思考之後,餘生想到了一個可以完美破局的辦法,他麵色變得沉重,看向三家,說道:“我不知道這人間領袖對諸位意味著什麼,我隻知道,能幫到我的人,我會記一輩子的恩情,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同理,你們若是誰先幫到我,我便支持誰。”
餘生這一手,直接是把燙手山芋扔了出去,雖然尚未解決問題,但至少在處境上比之前好太多了,他可以變得主動起來。
聞言,三家麵麵相覷,三位聖人異口同聲道:“不知,你想我們幫你什麼?”
見三位聖人都這麼問,餘生心念一動,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愛的人逝去了,你們誰若是能讓她死而複生,我便支持誰。”
餘生這話一點不假,他不在乎三家孰優孰劣,無論是誰,隻要能救回雨露,那他就是餘生一輩子的恩人,無論是上刀山下油鍋,他都萬死不辭。
聞言,哪怕是三位近乎無所不能的聖人,都在同一時間犯怵。無他,令人死而複生,這是一件逆天之舉,哪怕是他們三位,也斷無可能。
他們的極限,也隻是能將吊著一口氣的人救活過來,對於已死之人,他們具是無能為力。
見三位聖人久久不語,餘生也是知道了他們的答案,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得到這麼一個結果,還是讓他的信心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試問,三位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誰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