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餘生略做思考,便明白了眼前即將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略有聽聞,但現如今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餘生覺得無比震撼。
眼前之事,顯然是傳說中的三教之爭。爭的,是人間正統。隻是,餘生也僅僅是有所耳聞,並不清楚三教之爭的結果如何。若是以他在現世的情況而言,三教具存,似乎也沒有太大的爭端。互不侵犯,各自相安。
很快,三夥人開始爭論起來,述說自己的種種,認為人間正統,隻有他們才配。
一儒生自信滿滿說道:“人間有的一切秩序,皆是我儒家之功勞。若無我儒家布教,天下皆是目不識丁的鄉野村夫,文明未開化如茹毛飲血之禽獸。如此功勞,人間正統之位,應為我儒家!”
此儒生的話一出,立即就引得後麵的儒生連連讚同,餘生聽他這麼一說,也感覺有些道理。畢竟,如果不是儒家布教,孔聖開有教無類之先河,人間多是粗野之人,更談不上文明的繁華。
隻是,餘生心裏的認同,在一和尚的發言之後便又陷入到了懷疑以及矛盾難擇的境地。
一和尚踏前一步,他寶相莊嚴佛氣迸發,滿不在乎地說道:“孔聖布教自然是勞苦功高當記大功。隻是,孔聖製定之秩序若是真能安定人間,為何每每朝代更迭便是屍橫遍野白骨累累?皆因孔聖製定之秩序,易生高低之分,高位者若無高尚之德,便是受欲望驅使之物,造福人間不太可能,為禍人間更有甚者。我佛慈悲,絕情絕欲,普度眾生前往極樂世界,如此胸懷,當為正統,阿彌陀佛!”
和尚此言一出,他後麵的和尚個個雙手合十寶相莊嚴,齊齊一聲阿彌陀佛,那種氣勢,確實是很有感染力,餘生一時之間陷入其中,心生投身空門的打算。
餘生有這樣的打算也是正常的,畢竟在他以前的現世,便有不少禮佛者,他們無論富貴貧窮,禮佛之心誠懇,顯得他們與世俗人有些與眾不同。
就在這時,道門一道士單腳踏地,玄黃之氣噴湧,他呈現出仙風道骨的姿態,隻是看著,便有種仙人在世的感覺。
道士看了儒家和佛家的人一眼,鄭重其事地說道:“萬變不離其宗,天下道法歸一家,無論你們兩家怎麼變,都隻是我道家的分支罷了。人間正統,理應上承天意下順民心,我道家原本無爭奪之心,但爾等過於狂妄,我道家不得不爭,人間正統,自是萬法道流,唯我道家有此資格。”
道士的話,餘生也讚同一些,道家的起源確實很古老,一直無比神秘,天下修行者,多為修道者,道家論人間正統,確實有這樣的資格。
忽然,餘生反應過來,現在三家都說自己是人間正統,按照現在的趨勢,勢必要分出一個高低,而今他身處菩提老祖的考驗之中,他估摸這一次的考驗,便是站隊。若是站隊正確,可能就通過考驗,若是站隊錯誤,可能就到此為止。
想明白了這一點,餘生便變得謹慎起來,盡管三家說得都有道理,但現在讓他做出選擇,他確實挺難選擇,因為三家說得都對,隻是菩提老祖會站在哪一家,餘生尚不得知。
三家是誰都不服誰,又在哪兒七嘴八舌地爭論,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三道金光如同流星劃過,分別落在對應的三個道台上,金光散去,分別出現一道人一和尚一先生。
道人是耋耄老者,眼半眯著似睡非睡,似笑非笑,白須白發自然披著,寬袍布鞋如常人,一身仙氣流若雲,道骨道心相相印,萬道加身歸一統,似道非道,似仙非仙,尊有聖姿。
和尚作青年相,金發碧瞳黑皮與眾人區別。黃袍袈裟赤足而立,左手撚指如蘭,右手參禪,佛光寶氣身後具現,如天倫明月,如高照豔陽,佛心印佛骨,佛骨容佛心,寶相莊嚴間,聖人之姿。
先生為中年人,身姿無異於常人,著流雲麒麟袍,戴紫金發髻冠,踩白玉龍頭靴,麵有微笑舒人爽,眼似星辰透人心,手有一書曰仁義,雖無開口,隱隱間卻有朗朗書聲,萬世師表,當作聖人。
毫無疑問,立於道台的三人就是儒釋道三家的祖師,他們都是傳說中的人物,餘生以前也隻是聽聞,但現在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三家祖師爺的出現,立即就讓原本吵鬧的場麵安靜下來,在三家祖師爺的麵前,他們三撥人馬也不敢造次,隻得看自己的祖師如何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