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吧。”
許亦瑾向後靠伸了個懶腰，這算是最近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思緒一放空他就又想起剛剛車前那個女孩，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哪兒來的？
越搜尋就越記不起來，許亦瑾幹脆把這個人拋到了腦後。
葉攸寧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匆匆打了輛車趕往宋秉文的私人診所。
兩人自葉攸寧高中時就認識，她遭遇的病痛，沒人比宋秉文清楚。
“阿文，我現在來找你，你有時間嗎？剛剛好像又犯病了。”
給宋秉文發了這樣一條短信後，葉攸寧呆呆地望著窗外，握著手機的指關節隱隱泛紅，像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她不想變成瘋子。
在咖啡店門口一閃而過的疑慮像一根蜘蛛絲，在她焦慮的催化下愈演愈烈，給她的心編了一個網。
高樓、低地、鮮活的生命，葉攸寧越想克製，這些畫麵就越在她腦海裏不斷浮現。
叮———
短信提醒音將她拉出了過往的漩渦。
“我等你。”
“呼。”葉攸寧重重吐出一口氣，低聲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宋秉文還在，宋秉文還在……
到達醫院大門時，葉攸寧見到了早早等在門口的宋秉文。
像是見到救命稻草般，葉攸寧飛快下車跑向宋秉文。
“喂喂，小姐！你還沒付錢呢！”
司機在身後大叫，葉攸寧隻像聽不見一般奔向那熟悉的人影。
宋秉文聞聲看到了葉攸寧，見她身後的司機作勢要下車追她，連忙上前把葉攸寧擋在了身後。
“不好意思師傅，多少錢我給你。”
“80。”
司機還沒下車就被一個健碩的身形堵回了車裏，等宋秉文把錢掃過去，他才嘟嘟囔囔道：“哪兒來的精神病，怪不得往醫院跑……”
“精神病”三個字一出，宋秉文就立馬捂住了葉攸寧的耳朵。
等他想跟人理論時，才發現司機已經開遠了。
萬幸葉攸寧沒聽到司機的話，此刻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受不得一點刺激。
“攸寧…攸寧？”
宋秉文擦了擦葉攸寧額角的汗，又把她黏在臉頰邊的頭發別到了耳後，隨後誘哄道：“先跟我進去好嗎，外麵風很大。”
“好。”
葉攸寧滿臉無助，任由宋秉文把她帶回辦公室。
辦公室內何照已經坐在那兒了，四年前宋秉文把葉攸寧介紹給他，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擔任著葉攸寧的主治醫生。
溫熱的毛巾觸碰到葉攸寧的臉時，她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宋秉文把毛巾放到一邊，示意了一下何照，隨後對葉攸寧說道：“有什麼問題告訴何醫生，我在外麵等你。”
等宋秉文出去後，何照輕聲詢問道：“今天怎麼了？有遇到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葉攸寧蹙眉，瞟了一眼何照，又快速低下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沒有東西刺激到我，可我就是想起來了……我是不是又要瘋了？”
何照皺眉，葉攸寧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態過，這段時間他們也鬆懈了。
心裏有不解，但最緊要的還是先安撫好葉攸寧。
“沒有的事，你從來沒瘋過。或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你放鬆，我給你做催眠。”
透過門口的小窗，看著裏麵逐漸沉睡的女孩，宋秉文心情有些沉重。
等葉攸寧醒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隻覺得腦袋有些昏脹脹的，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我睡多久了？”
何照已經走了，宋秉文沒回辦公室，而是在催眠室的茶幾上辦起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