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輯 別為打翻的牛奶哭泣(上)(2 / 3)

隨後,蜜蜂把注意力轉向那折彎了的左翅,用腿反複撫摸整個翅膀,迅速地平整了翅膀。每整理一段時間後,蜜蜂就嗡嗡地撲打翅膀,好似在測試升力。這隻毫無希望的殘廢者竟以為它還能飛!

戈林雙手撐地跪下去,以便更好地觀看這些無用的努力。更仔細的觀察證實,這隻蜜蜂完了——它肯定完了,戈林確信自己有這點生物學知識。

但是,那隻蜜蜂對戈林這高超的學識置之不理。它好像在逐漸恢複體力,並加快修整的節奏。這時,它那薄紗般的翅膀堅挺起來,已彎曲了的翅膀差不多已伸直了。

終於,蜜蜂覺得有充分信心可以作一次試飛了。伴著一陣嗡嗡聲,它飛離地麵,然後一頭撞在不到3英寸以外的沙堆上。這個小生命撞得很厲害,連翻了幾個筋鬥,接著它多次拚死命地梳理和曲伸翅膀。

蜜蜂再次飛了起來,飛了6英寸後又撞到了另一塊土墩上。很明顯,蜜蜂的翅膀恢複了升力,但還沒有掌握好控製方向的機製。像一名飛行員試圖弄清楚一架生疏的飛機的特性一樣,它試作了幾次短程飛行,但都以屈辱而告結束。每次碰撞以後,那隻蜜蜂便瘋狂地活動,以糾正新發現的結構上的缺陷。

它又一次飛了起來,這回越過了沙丘而筆直地朝一根樹樁飛去。它勉強地躲過了樹樁,然後放慢飛行的速度,轉了幾圈兒,在清澈如鏡的水潭上空慢慢地飄過,似乎要欣賞它自己的倒影。

有人喜歡對他人惡言惡語,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誤以為肯定了他人的優點,就減損了自己的光榮。

“你看那個胖子!”這種語言對於一個初中一年級的新生來說也許很殘忍,可是當年大家就是這樣對待班上一個叫馬特的男孩子的。大家都嘲笑他,恥笑他巨大的身體。他很胖,至少超重50磅。大家每次找人打籃球、棒球或者踢足球的時候,都不叫他。馬特記得大家對他無休止的惡作劇:大家會故意用垃圾塞滿他的置物櫃;到圖書館借一堆書,趁著吃午飯的時候放在他桌上;上完體育課,大家把冰冷的水噴到他身上。

有一天上體育課時,馬特被人推了一把,他整個人倒在馬達德身上,重重地壓在馬達德的腳上。使壞的人誣賴馬特,說他是自己倒下去的。全班的人都一直在旁邊看著,馬達德十分難堪,不知道自己該算了,還是該和馬特打一架。馬達德後來決定找他打架,以免毀壞自己在同學心目中的形象。

馬達德大聲叫著:“馬特,你過來。我們來較量較量!”

馬特不想和馬達德打架。但是大家都逼著他,讓他和馬達德單挑,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可憐的馬特隻好揮拳向馬達德衝過來,但他不是美國拳擊手喬治·福門,馬達德對準他的鼻子重重地打了一拳,全班欣喜若狂。那個時候,體育老師剛好進來,看到他們在打架,後來他要大家到那個橢圓形的操場上去。

老師臉上掛著笑容,跟著大家走。他說:“我要你們兩個人到外麵,牽著對方的手跑步。”

全班哄堂大笑。他們兩個人都不敢相信,老師竟然要他們做那種事,他們都覺得好丟臉。但是馬特和馬達德還是“牽著手”一起跑了一裏。

和馬特跑步的時候,馬達德記得自己看清了他的臉,他的鼻血一直往下流,龐大的身軀越跑越慢。馬達德突然驚醒:在他旁邊的是個普通人,和他沒什麼不同。他們彼此看看對方,便笑了起來。從那之後他們就變成了好朋友。

馬達德和馬特牽著手,繞著操場跑步,馬達德不再覺得他是個胖子,也不再認為他很愚笨。他是一個好人,有自己的內在價值,可以超越所有外在的事物。馬達德被迫和一個人手牽手跑步,而且單單隻跑了一裏路,馬達德就學到這麼多道理,馬達德真的驚訝不已。

天無絕人之路,退一步海闊天空。在困境中,稍稍轉變思想,就能發現轉機。

半夜兩點多鍾,一位決定自殺的青年打電話回家。

“爸,我不回家了,我對不起你們,會考考成那樣,小敏昨天又說要分手,我沒臉再混下去了。”

爸爸靜了好一會兒,緩緩地說:“你要這樣,我也沒辦法,我也老了,到哪裏找你去?你考得不好,大概是我們沒有遺傳給你天才;你被小敏甩了,大概是我們把你生得太醜,錯在我們,怨不得你!”

“爸,你們保重自己,我不能盡孝了。”

“我們的事你就別管了,但你要自殺,有兩件事不可不注意:一是要穿戴整齊,別叫人笑話。二是別在人家的度假屋裏自殺,人家還要靠它賺錢呢!弄髒了地方,對不起人家。”

他想了想,說:“爸,你想得周到,我會照你吩咐的去做。”

“爸,我最擔心的是媽媽,我不敢打電話給她,你幫我編一個謊話,暫時騙騙她好嗎?”

“生死大事都由不得我們了,這種小事倒計較起來做什麼?她不會怎麼樣的,總得活下去,我們不像你,一輩子什麼苦沒挨過?早就變成鋼筋鐵骨了!都像你一樣,考試成績差一點,女朋友跑掉,就要死要活的,我們早就死掉幾條命了,還等到把你生下來?把你養這麼大?還等得到深更半夜來跟你說這些令人掃興的話?”

他給這幾句話鎮住了,半晌出不得聲。

“爸,那就這樣了……”他突然覺得不知說什麼好,“都半夜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今晚又失眠了,肚子餓,起來煮一包方便麵吃。”

“爸!你又吃方便麵!醫生說老吃方便麵沒有營養。”

“做人不要太認真。肚子餓就管不得醫生的囑托了。沒有燕窩、魚翅,先拿一包方便麵充饑也可以。”爸爸的口氣突然輕鬆起來,“你知道嗎?我發現了一種方便麵的新吃法:一包方便麵,放半袋榨菜一起煮,味道妙不可言。從前都不知道方便麵有這麼好的吃法。有時候,平平常常的東西,變個樣子來吃,就吃出新味道來了。”

爸爸停了停,咂咂嘴,把方才的美味,再體味一次,然後說:“不過,跟你說這些都沒用。”放下電話,他呆了好久。

方便麵和半袋榨菜一起煮!或許是半夜的緣故,他肚子也餓了。想起老爸在家裏獨享家常美味,自己不妨也先試試這方便麵再說。有這麼好的美味,生活是多麼值得留戀啊!

在危險麵前驚惶失措是沒有意義的,隻有冷靜沉著,才可能把握住擺脫困境的最佳時機,找到解決困難的最好辦法。

故事發生在印度。有位殖民官員和夫人在家裏舉行盛大晚宴。筵席設在寬敞的飯廳裏,室內是大理石地板,沒有鋪地毯,賓主圍坐在一起。來賓中有陸軍軍官、政府官員及他們的夫人,另外還有一位來訪的美國動物學家。

席間,有位年輕姑娘和一位陸軍上校展開了熱烈的辯論。姑娘堅持認為,如今婦女已有進步,不再是見耗子就嚇得往椅子上跳那時代的婦女了。上校則堅持認為她們並沒有什麼改變。他說:“女人一遇到危急情況,必然的反應就是尖聲叫喊。男人在此情況下,可能也會有同感,但他總要多那麼點膽量,能夠泰然處之。而這最後的一點膽量卻至關重要。”

那位美國客人沒有參加這場辯論,隻是依次瞧著其他客人。在他環顧時,看到女主人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雙目愣愣地直視前方,肌肉微微收縮。她用輕微的手勢把站在身後的男仆叫到身邊,向他耳語一番。仆人睜大了雙眼,隨即匆匆離去。在座的賓客除了這位美國人外,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也一沒有看到仆人把一碗牛奶放在緊靠門的走廊上。

美國人驀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在印度,牛奶放在碗裏隻意味著一件事——引誘眼鏡王蛇,他意識到房間裏一定有條眼鏡王蛇。他抬頭看看椽子——最有可能藏著蛇的地方,但椽子上什麼也沒有。再瞧瞧室內四周,房間的三個角落是空的,第四個角落裏站著等待上下一道菜的仆人們。現在,隻有一個地方沒有察看到了:餐桌底下。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欲往後跳,並向別人發出警告。然而他懂得,這一陣騷動必然會驚動眼鏡王蛇,使它咬人。他快速地講了幾句話,語調極為吸引人,每個人都注意聽著。他說:“現在,我想試試在座諸位的自製力。我數到300,數5分鍾,誰也不許動一下,誰動,罰50盧比。開始!”

20個人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像是20座石雕像在聽他數。在他數到280時,他眼角瞟見了這條蛇,正爬向這碗牛奶。他跳起身來,迅速跑過去把通向走廊的門關上。飯廳裏隨即響起一片尖叫聲。

“你說得對啊,上校,”男主人無限感慨地說,“正是一個男人,剛才給我們做出了從容不迫、鎮靜如君的榜樣。”

“請等等,”美國人說著轉向女主人,“維納太太,您怎麼知道房間裏有條眼鏡王蛇?”

女主人臉上展現出一層淡淡的笑容,回答說:“因為它正從我的腳背上爬過去。”

西方有一句名言:“衝動是魔鬼。”每當遇到挫折,感覺被逼得無路可退、要憤怒地做出決定或做出蠢事的時候,都要冷靜地想一想:這是困難還是隻是不便?

1959年的夏天,羅伯特在一家餐館打工,做夜班服務台值班員,兼在馬廄協助看管馬匹。

旅館老板是瑞士人,他對待員工的做法是歐洲式的。羅伯特和他合不來,覺得他是一個法西斯主義者,隻想雇用安分守己的農民。

有一個星期,員工每天晚餐都是同樣的東西:兩根維也納香腸、一堆泡菜和不新鮮的麵包卷。夥食費要從薪水中扣除,羅伯特覺得異常憤慨。

整個星期都很難過。到了星期五晚上11點左右,羅伯特在服務台當班。當走進廚房時,他看到一張便條,是寫給廚師的,告訴他員工還要多吃兩天小香腸及泡菜。

羅伯特勃然大怒。因為當時沒有其他更好的聽眾,他就把所有不滿一股腦兒向剛來上班的夜班查賬員沃爾曼宣泄。羅伯特說:“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我要去拿一碟小香腸和泡菜,吵醒老板,用那碟東西擲他。什麼人也沒有權力要我整個星期吃小香腸和泡菜,而且還要我付賬。我討厭吃小香腸和泡菜,要我再吃一天都難受!整家旅館都糟透了!我要卷鋪蓋不幹了……”羅伯特就這麼痛罵了20分鍾,還不時拍打桌子,踢椅子,不停地咒罵。

當羅伯特大吵大鬧時,沃爾曼一直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用憂鬱的眼神望著他。

沃爾曼曾在奧斯威辛納粹德國集中營關過3年,最後死裏逃生。他是一名德國猶太人,身材瘦小,經常咳嗽。他喜歡上夜班,因為他孤身一人,既可沉思默想,又可以享受安靜,更可以隨時走進廚房吃點東西——維也納小香腸和泡菜對他來說是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