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刹那之間,在場的眾人皆疾步後撤並迅速拉開與周邊之人的距離,且伴有無數術法之芒迸射而出,在這昏暗的室內轟然炸響,帶起陣陣煙塵如浪彌漫而開。
這室內轉瞬之間便塵煙繚繞,各色靈力流轉溢散,可即便視線已然被遮蔽,那在飛屑間湧動的靈力之芒卻從未停息,此間眾人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在這術法紛飛間警惕地四處環顧,因為此刻在他們心中,有一件事是再清楚不過:
這考核,若是不通過,絕對會…死無全屍…
“噗!”
“啊啊啊!”
這時,一道慘叫伴隨著飛濺的鮮血回蕩於室內,且與之一同飄飛而出的,還有一隻…失去了一指的手臂…
“轟轟!”
“噗!噗噗!”
而那一聲慘叫隻是起始,就在片刻間,於這煙塵之內,一道道血肉分離之聲在術法的轟鳴之下自四麵八方襲來,隻不過是刹那,這昏暗的屋室就仿佛化作煉獄。
“噗!嚓嚓!”
“你找死!”
“冷靜!你先冷…啊啊啊!”
“轟轟!”
金鐵交鳴聲、血肉分離聲、呼號聲、求饒聲、轟鳴聲皆在這翻騰的煙塵中此起彼伏,在場的眾人不論願意與否,都已然陷入了一片亂戰之中。
“轟轟!”
煙塵與碎屑不斷被掀起,在這木室之內,除了那石板和老嫗腳下的一隅之地外,都全然被混亂充斥,而那老嫗依然神情平靜,似乎沒有絲毫情感。
“嘖…”
而在這混亂之中,一道輕嘖格格不入地響起,語氣平靜中帶著些苦惱,任誰也想不到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造成眼下這混戰的源頭。
“跑的真快…”
穀旭涼神情淡漠,左手持一銀杵,那杵長約三尺,杵身遍布玄異符文,首尾藏鋒,且其中一端仍餘有像是新染上的血跡。
“誒喲…剛剛是不是裝過頭啦……”
但那淡漠的麵孔刹那間就蒙上了一層陰影,穀旭涼那原本平靜的淩厲雙目瞬息就被驚恐充斥。
“雖然把情況攪成這樣對我有利,但要是被盯上了咋辦?要是他們聯手先把我逮了咋辦?萬一那誰……”
穀旭涼嘴角下沉看去很是苦悶,且其眉眼近乎蜷縮至一團,那扭捏畏縮的作態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好在是已經走了一個怪物,能對我有威脅的…應該沒幾個了…”
穀旭涼緩緩舉起那銀杵,雙目再度變作淩厲,如刃般的視線平視向身前。
“咚!!”
一聲悶響自平地炸開,但在現在這術法紛飛的混亂情景之下,這一聲悶響倒是顯得微不足道,也不可能會有人注意到此。
“呼…”
穀旭涼輕吐一氣,頭頂有少許細汗析出,他此刻屈身半蹲,而其手中的鋒銳銀杵正直插在地,伴隨著又一陣煙塵被掀起,且那覆有玄異符文的尖端也已然有半數沒入了地麵,顯然那突兀的悶響正源於穀旭涼的此舉。
“這樣消耗下去,不知還能撐多久…”
自言自語間,穀旭涼麵帶憂慮地緩緩起身,並將那銀杵從地麵抽出,而與此同時,一股朦朧的淺灰靈力悄然從那銀杵的尖端流出,伴隨著那銀杵掀起的煙塵一同混入了這被紛亂充斥的室內,連帶上一份詭異的不安,彌散在空中。
“但如此一來…”
穀旭涼麵上的憂慮未減,可卻有一絲莫名的狠辣赫然從其雙目迸出,他這轉瞬間的多次變化,實在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再不可能有人能…”
穀旭涼自言自語的同時踱步於這煙塵中,手中尚沾有碎屑的銀杵也被他更握緊了幾分。
“噗嘰~”
突然,穀旭涼停下了腳步,一陣奇異的觸感自下而上傳來,讓他神情疑惑地低下頭,可隻是一瞬,他的瞳孔便震顫不止。
穀旭涼的腳停在離地約莫半尺之高,而在他腳下,卻是一個…鼓起破舊布袋,且還在詭異地蠕動。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