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一道略顯緊促的悅耳聲音從孫之牧手中的玉簡傳出，而不同於這份緊促，孫之牧此刻倒顯得異常輕鬆，甚至有些…快慰？
“才剛開始呢師姐，你可先別急，我辦事兒，您就放一萬個…”
而還未等他說完，他手中的玉簡就黯淡下來，再無一語傳出。
“嘖…”
孫之牧撇了撇嘴，將那玉簡揣入懷中，白了一眼說道：
“後麵有你急的！”
……
“不可…數…”
柳三歧雙瞳似血，隱隱散出血芒。但除了那血芒外，尚有一層淺淡的青綠薄膜籠罩在他雙目之上，讓他在周遭之人的眼中，除了神情複雜地看向誦如約外，並沒什麼變化。
“對數目，沒有任何概念嗎？倒是一個規避律則的好方法…”
盡管看向對方的目光中滿是嫌惡，但柳三歧依然在心中衡量了起來。
“雖然除了我之外應該也沒人會信…”
柳三歧撓了撓頭，心想若是自己不知曉此人的律則，怕是連對方的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甚至可能把對方的行為視作是誘餌。
“不過這種話，明擺著就是在告訴別人吧？這人…”
可無論怎麼猜測，他都想不到為何此人會如此輕易地道出這幾乎攸關自身性命的律則。
“不過…弩下逃箭…莫非這人…比我想象的聰明？”
千百種猜測從柳三歧心中閃過，但這一切猜測，在他看到誦如約那充滿“智慧”的眼神後，都化作了更深的迷茫…
“罷了↓罷了↑！”
而又是那熟悉的高呼，將柳三歧從迷茫中拉回。
“先↑以大局↓為重↑↑！諸位↑不必顧慮鄙人↑，先齊心為諸位解決問題便是↑↑！”
在這浮誇的話語下，似乎沒人在在意方才誦如約的行動，但無論是周遭那飄忽的視線，還是眾人手中更為謹慎的動作，都讓這屋內的氛圍越發壓抑。
“奪…一人因器…”
終於，一道顫抖的聲音打破了此間短暫的沉默。
雖頭蒙一層淡灰麵紗看不清麵容，但從身形來說應是一女子，隻見她在輕微的顫動中看向掌心，略顯粗糙的手中隻有一張完好的紙條和其旁的些許粉末。
且她手中的那粉末顏色淡黑甚至部分發白，看上去毫無生氣。
“對哦！吸收裏麵的靈力就行了！”
柳三歧看向那蒙麵女子手中的粉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並轉而聚精會神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通透玄晶，而當他看向那玄晶時，那原本漆黑的晶體竟從外到內逐漸發白，隻是那速度…相當地緩慢。
“還有點吸不動啊…”
柳三歧微皺了皺眉，盡管他此刻未用自身因器作媒介，但經過那堪稱折磨的突破後，他經脈之強韌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即便隻是半環初入修士行列，吸收靈力的速度也完全不輸同層次的修士甚至猶有過之。
但無論怎麼嚐試，如何聚精會神，柳三歧手中的玄晶還是緩慢地一點點發白，那其中蘊含的靈力讓柳三歧隻覺深不見底。
“這應當也是這考核的一環吧…”
如此思索到，柳三歧也不再著急，邊吸收這玄晶內的靈力，邊開始回憶起那女子方才的話語。
“奪一人因器…感覺比那怪人的要難不少啊…”
“若是如此↑，隻需↓把一人因器給你↑，待考核結束↓再歸還即可↑。”
而幾乎是在柳三歧思索的同時，誦如約便高呼出聲道，神情若有所思中帶著振奮。
“要是不合作，倒真挺難解決，不說分個生死，也肯定有人要缺胳膊少腿…”
柳三歧看向誦如約，雖然神情依然免不了嫌惡，但也心知若是能合力將這考核通過，倒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能不用…還是盡量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