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狀態…行不行啊？”
柳三歧麵色略有些吃力地拖著錢生乾臃腫的身軀，嘴上還不斷嘀嘀咕咕，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您放心…”
一道虛弱的聲音從柳三歧耳旁傳來，伴隨著柳三歧頰側略有些黯淡的青痕不斷閃動。
“他進門也就幾息，沒問題的…咳咳…”
而聞言的柳三歧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對青往的狀態依然十分擔憂。
“好巧不巧…”
柳三歧看向依然陷在昏迷中的錢生乾，神情中多了些許怨念。
“主人…”
頰側青痕閃動，青往的話語再度響起，柳三歧將抓著錢生乾的手鬆開，讓錢生乾臃腫的身軀側倚著桌旁的椅上，皺著眉從懷中掏出了那破舊的布袋，罩在臉側，且恰好遮蓋了其上的青痕。
而就在下一瞬，柳三歧隻覺頰側似被一陣清風拂過，隨後就隻見一道灰白的煙絲從那袋中飄出，縈繞在錢生乾那後腦微微泛紅的頭旁。
……
“進門就倒了？！”
一道疑惑中帶著難以置信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啊，道友！”
然而回應他的，則是一道稚嫩但卻語重心長的歎息：
“可給我嚇了一跳呢！”
說罷，柳三歧輕呡一口手中熱茶，一臉關切地看向身前依然惑形於色的錢生乾。
“道友應該是這些時日過於勞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不不不…道友多慮了！”
不知是不是聽出了些許逐客之意，錢生乾忙揮了揮手，也不再去理會方才昏迷的緣由，一臉真誠地看向柳三歧開口道：
“道友不必如此，我錢某今日前來，隻是想交個朋友。”
正說著，從錢生乾的雙目中迸出了兩道熾熱的目光，一股與他那油膩形象頗為不符的凜然之意從他周身刹那升起，讓本來還十分疲憊的柳三歧就是一怔，隨後麵色變得古怪起來。
“我…”
“俗話說得好！”
還未等柳三歧開口，錢生乾便已經一手搭在了柳三歧肩上，神情嚴肅地正色開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君子不貪貴，但亦不拒財！”
雖然沒理解對方的意思，但看錢生乾那慷慨激昂的模樣，柳三歧也不大好意思打斷。
“鄙人錢生乾，算是一名…生意人，此次前來，除了結交才俊之外，其實還想問問，您…對從商，可有興趣啊？”
語罷，錢生乾搓了搓手，滿臉肥肉堆積成一副滑稽的笑臉，目光中滿是期待地看向柳三歧。
“從…商？？？”
柳三歧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主人…”
而還未等柳三歧細想，青往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但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語氣中，多了些許咬牙切齒：
“商人…都是…”
柳三歧看著麵前滿麵真誠與希冀的錢生乾，耳畔青往那滿含怨念的話語卻讓他神色越發古怪。
“雜種！”
這振聾發聵的二字讓柳三歧微皺起眉，而看向錢生乾的視線中，古怪裏也多了幾分懷疑。
“要不…”
柳三歧麵色有些為難地開口道：
“我先…考慮…考慮？”
而聞言的錢生乾馬上就明白了柳三歧語中的拒意，此刻反倒有些慌張了起來。
“道友您先別急，不是真要您從商，隻是…在某些方麵，我們，沒準兒可以合作？”
“合作？”
而這番不著邊際的話，反而讓柳三歧心中的猜忌更甚，看向麵前這陌生男子的視線中也多了不少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