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害,巧了唄(1 / 2)

驕陽漸起,越北的萬物都已到了蘇醒之時,但晴空之上,尚有未清醒之人。

“大人…我…”

一道興奮中帶著難以置信的聲音顫抖著傳出。

“不是做夢…”

柳三歧有些無奈地打斷道,他此時已有些疲憊。

“大人…您看啊!看啊!這寫著什麼!”

但柳三歧的困倦顯然沒被那聲音的主人覺察到,柳三歧的話語反而讓他更為興奮。

“柳正!”

眉頭皺起的柳三歧似是忍無可忍,突然閉上了雙眼,低聲喝道。

“砰!”

一聲悶響傳出,而李屈則在周遭之人古怪的視線中應聲倒地。

“把他帶回房裏…”

柳三歧無奈地開口道,看著那李屈即便是暈倒在地也沒絲毫放手之意,刻有“首席”字樣的銅印。

而與一眾人麵上的驚愕不同,遠處正觀望著這一切的錢生乾麵上則流露思索之色。

……

“雖然要晚幾日,不過鳥城也好,翼城也罷,無論你們如何稱呼,但原先宮內配備的舟船…咳…出了一些問題,我們現在隻能先隨此城到洛虞以南,待城中貨物交易完成,再回宮中,還有疑問的可以再問…”

在房內的柳三歧默默地回憶著不久前孫之牧的話,神情困倦但目中依然流露著思索。

“啊…嗬…此城,你有多少了解?”

柳三歧躺在床上,看向頭頂吊著的那正輕微晃動且印著不少與牆上相似古怪符文的精致燈籠,打了個哈欠後,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

而回應柳三歧的,是一陣沉默。

“嗯?這也不能說嗎?”

柳三歧皺了皺眉,但馬上補充道:

“也不用什麼隱秘,就關於它的一些常識也行。”

“……”

然而那份異樣的沉默照舊,也讓柳三歧的麵色生了一絲變化。

“青往?”

柳三歧當即坐起,一手輕放於頰側,神情中多了幾分擔憂。

“你說句話啊?”

柳三歧隻覺得越發不對勁,他起身走到床側的木台旁,端起桌上的燭台並急忙呼道:

“出來,快出…”

“砰!”

而柳三歧話還未說完,從那燭台照出的影中,跌出了一個一襲青衣的男子。

“主人…我在…”

一道虛弱無比的聲音從地上傳來,青往麵朝下的趴倒在地,右手手掌微微舉起,似是在向他麵前一臉震驚與憂慮的柳三歧示意。

“你你你…你這是…受受…受傷了嗎?”

柳三歧從未見過青往這般狼狽的模樣,趕忙上前將他扶起,他看著青往那蒼白的麵色和略有些發紫的嘴唇,已然有些語無倫次。

“您不必擔心…”

青往在柳三歧的攙扶下緩緩站起,口中還念念有詞地說道:

“屬下…嘔!”

可話未道半,柳三歧隻覺身上一陣潮濕,而在那之後,一股刺鼻的酸味馬上傾泄而來,而柳三歧看著自己衣衫上那帶著些許泡沫的粘稠液體,又看了看沾在褲腿上的一根完整魚骨,呆若木雞。

“嗝~沒事…”青往打了個嗝,如是接道。

……

“這種投機取巧的說辭也能放過?姓孫的,虧你還是副考官呢!?”

位於船上正中的一間房裏,在其自帶的一片小廳之內,一男一女二人似在爭執些什麼,且就目前而言,隻看神情,男方顯然更為被動。

“真沒辦法啊師姐!”

孫之牧神情十分無奈,已然將身段放低到了極致:

“至少人家攔下了那個煞星,要是周師兄死了,誰知道我會不會被滅口,人家算是救了我半條命,我孫某人不說多講情義,但知恩那還得圖報是不是?”

“哎呀?”

薑霖雪看孫之牧這振振有詞的模樣,冰霜般冷峻的臉中似有萬丈怒火要噴湧而出。

“你假公濟私還有理了是吧?”

薑霖雪玉手一掌拍在桌上,惡狠狠地瞪了孫之牧一眼,接著說道:

“我管你知不知恩,愛報誰報誰去!那是你的事老娘管不著,但你把宮中招收弟子的名額送出去那就是明聖宮的事!”

然而這幾日受盡委屈,此刻一退再退,本就頗為煩悶的孫之牧也非是軟柿子一個,他直接撒開雙手抱在膝上,隨後翹起一腿,麵朝向一旁,搖頭晃腦十分不屑地說道:

“那當時您咋不攔著點兒呢?您當時不就在他麵前嗎?您咋不跟他這麼說呢?咋不給他兩拳呢?堂堂巡法眾魁首在我這兒一小考官麵前冠冕堂皇地當馬後炮,真是受寵若驚啊~”

而見孫之牧這陰陽怪氣的作態,薑霖雪屬實氣不打一處來,但她也心知自己當時沒理清局勢,也有責任,於是此刻雖然麵色越發陰沉,但卻也是如鯁在喉。

“再說了,誰假公濟私了?人家也沒說錯啊?周師兄原話就是那麼說的!這哪算投機取巧?這叫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