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有些擔憂地問道,盡管他覺得柳三歧不靠譜,但畢竟自己的命是他所救,他打心底不願柳三歧因自己而付出太多。
“就是那個啊…”
柳三歧一臉嚴肅地說道:
“很累的你知道嗎!”
柳正張著嘴,神情複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他真的就是個小屁孩兒?還是說在玩兒我?”
柳正心中千萬種思緒飄過,但沒一條能向他說明眼前的情況。
“還有啊…”
柳三歧似是想起些什麼,忿忿地說道:
“不僅累,而且一旦遇到修為比我高太多的就不行了,或者隻能斷一小會兒,甚至啊,有時候還會失靈!”
“失靈?”
柳正從方才的沉默中突然來了興趣,他接著問道:
“什麼時候會失靈呢?”
“嗯……”
柳三歧略抬起頭,似在回憶。
“比如…”
柳三歧突然指著柳正說道:
“你的就不行,我說的是第二條。”
“不可愛……是嗎?”柳正低頭開始沉思。
“還有…我自己的也不行。”
柳三歧接著說道,語中似有些遺憾。
“這樣啊…”
柳正低頭思索了片刻,突然又抬頭接著問道:
“我記得前輩您說過,我的兩條律之間有因果對吧?這您是怎麼知道的?”
“這啊?”
柳三歧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嘴角帶著得意說道:
“我看得到!”
柳正麵有驚異之色跳動,他發現,問的越多,他對麵前這個少年的疑慮不減反增,隻若一個無底洞,越挖越深的同時根本看不到頭。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柳正看著眼前的少年,略有些緊張地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前輩,為什麼我昨夜能在您的身上,感覺到不同的兩道氣息?”
柳正緩緩開口,麵上有細汗析出,生怕觸犯了禁忌。
柳三歧神情有些複雜,他時而閉眼仰頭,似是在思索,又時而打量柳正,似是在判斷。
“主人,事情處理完了…”
這時,一個冷靜沉穩的男聲在柳三歧腦中響起。
“哼,正好!”
柳三歧似是在自言自語,他突然站起,麵色透著果決,說道:
“柳正!天地可鑒,山海為證!我柳三歧在此立下道誓,定會助你找回你的記憶,並解開你與段凝身上的律則,讓你們自由。”
柳三歧伸出一隻手,看著柳正接著說道:
“而你!可願立下道誓,此生絕不會背叛於我?”
柳正看著柳三歧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片刻。
他神情掙紮,千頭萬緒在心頭攪作一團亂麻。
但少許,他麵露果決,握住了那伸來的手,亦起身堅定地說道:
“雖萬死而不敢違!”
冥冥中,這天地間仿佛有什麼變化發生,河水的流動仿佛停滯,亦不再有風吹拂,飛鳥和野獸無一發出聲響,這片天地此刻如同一個畫框被定格,而在這片畫麵的正中,是一對握起的手。
“善!”
柳三歧高聲道,血色雙瞳閃動,他看見自己與柳正的那條原本若隱若現的絲線正越發清晰凝實,也越發粗壯。
“那麼現在…”
柳三歧嘴角微微揚起,輕聲喚道:
“青往!”
“屬下在!”
而在柳正驚訝的視線中,一道青色的身影從柳三歧的影中緩緩出現。
“他名為青往,是他治好了你的傷勢…”
柳三歧麵帶笑容地看著柳正道:
“而你,欠他一個人情!”
“是他?”
柳正看著麵前這散發著恐怖氣息,且略帶敵意,並微微撇嘴,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青色身影,麵色畏懼地悄悄咽了一口口水,並在心中有些古怪地自言自語道:
“怎麼感覺…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