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哪兒都有這種人渣?
沈妙嫌惡地撇了撇嘴,正想躲開,誰料那“古惑仔”忽然把目光轉向她,許是正瞧見剛才沈妙眼中的不屑,他不大的桃花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卻笑得成了一朵花。
沈妙心中大叫不好,趕忙垂下眼來,但卻為時已晚。
“這位姑娘哪裏人啊,怎麼在鎮上不曾見過?”玄衣青年使了個眼色,自然有狗腿子跑上來打前鋒。
酒鬼聞言忙跑到跟前,又是陪笑又是作揖:“大爺、大爺,這是小女,是劉府劉公子新買的奴婢”
“放你的屁!劉公子何時......”狗腿子還沒罵完,主子卻突然開口了,“劉公子?嘁,可是那劉玉?”
“正是,正是”
那為首的少年冷笑一聲,表情古怪,“呦~,我還當誰呢?原來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柳七妹了。來,讓大爺也見見你這貞節烈女。”他說著便走到沈妙跟前,一把捏住了她下巴。
酒鬼父親一瞅這架勢慌了手腳,唯恐女兒讓他們搶了去,自己到劉府不好交代,於是嘴裏一邊央求著,一邊上前欲攔,可是還沒伸出手,就被旁邊的人推了個跟頭。
“有什麼使不得的,瞎了你的狗眼!這位便是劉家的大少爺。自家的奴婢別說看看,即便是要了,又有什麼使不得的!”
沈妙心叫糟糕,額頭已經冒了汗。真是夠背的,怎麼還沒到劉家就碰上了劉子沛這個混球!
“光瞧這模樣...也沒什麼嘛,”劉子沛一雙不大的桃花眼在沈妙臉上滴溜溜地亂轉,“真不知道哪裏會值一兩銀子。”
沈妙緊皺著眉,厭惡地打開他的手。
“幹嗎,還想跑?”劉子沛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猛地一拉,沈妙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那惡少彎下腰把臉了湊上來,“你可倒是跑啊?大爺我還最喜歡貞烈的姑娘!”他說話間嘴裏的氣味直接就噴到沈妙上,惹得她一陣反胃。沈妙當下想也沒想,本能地抬手就給了他個大嘴巴。劉子沛被沈妙打愣了,驕縱如他想來長這麼大也沒被女人當街打過,立時大怒,抬起腿衝著沈妙的心口就是一腳。
沈妙大病初愈,又頂著大太陽趕了這麼遠的路,又累又餓,原本已經是強打精神在撐著了,如今被他這一踹,隻覺得嘴裏麵一陣腥鹹,居然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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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妙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夜裏,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裏。沈妙看看這房間,簡單整潔,除了家具之外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不遠處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針線盒,盒子裏麵有個繡繃子,上麵的手絹兒隻繡了一半兒。針線盒旁邊放著碗水還在冒著熱氣,看來房間的主人才離開不久。
“這是哪裏?”沈妙心中怕得厲害,“千萬可別和那古惑仔扯上什麼關係。”她試著撐著身子坐起來,好看的更清楚些,誰知這剛一動,就覺得胸口憋悶得厲害,隻要稍一喘氣就一陣陣鈍鈍地疼,嘴裏麵也幹得難受。沈妙強忍著疼掙紮著坐起身,想挪到門口看看情況,忽然聽得門聲一響,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咦,姐姐醒了”
見沈妙顫微微地半靠在床頭,那小女孩急忙跑到她身邊,扶她坐好,又拿了床被子讓沈妙倚在身後。
“姐姐可是要喝水麼?”她輕聲問道。
沈妙遲疑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那小女孩兒咧嘴一笑,轉過身倒了杯水遞到沈妙手中。
沈妙連忙接過作牛飲了,把杯子遞還給她,“謝謝你。”
那小女孩又笑了:“今後就要住在一起了,姐姐客氣什麼,我叫梅香,以後姐姐有什麼不方便,隻管叫我便是。”
梅香的聲音又清又脆,圓圓的蘋果臉上笑出了兩個甜甜的酒窩,直看得沈妙心中一熱。
“梅香,這裏是哪兒,我父親呢?”,她依稀記得自己是在街上被劉子沛一腳給踹暈了。
梅香坐到床邊,拉著沈妙的手說:“這裏是劉府啊。是二爺帶你回來的!你爹爹二爺已經派人送他回去了”,突然她又像想起了什麼開心事,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二爺說姐姐以後就住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