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奉命侍奉關笛晚的婢女來回話。
“她要找什麼人?”
春草恭敬回道,“三年前被抄家的鄭府二小姐,鄭玉文。”
顧生溢蹙眉,關笛晚和鄭玉文曾是死敵。
春草欲要開口又有些遲疑,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對上顧生溢的視線。
“據奴婢所見…關小姐的行徑甚是奇怪,頗為可疑。”
顧生溢呡一口涼茶,思忖片刻,幽幽開口,“莫多嘴,且聽她吩咐便是。”
“是。”
春草行禮告退,剛跨過門檻又被顧生溢喊住。
“她若出府,務必派人護她周全。”
“諾。”
不出所料,關笛晚一得知鄭玉文的下落便立馬出門,驅車趕往醉花樓。
醉花樓的老鴇見來的是個女人,態度敷衍,“姑娘來錯地兒了,我這不接女人。”
關笛晚掏出一錠銀子在老鴇麵前晃了晃,“媽媽,我來找人。”
老鴇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姑娘要找何人?”
“白棠。”
老鴇直勾勾的瞅著雪花銀,從笛晚手中奪下,咯咯笑了起來。
“姑娘們呐昨個兒接客累壞了,正擱屋裏歇著呢,這個時辰怕是…”
關笛晚會意,又將一錠銀子放在老鴇手心,“請姑娘們喝茶的,還請媽媽收下。”
“奴家就替她們謝謝姑娘嘍!”
老鴇雙眼放光,笑盈盈的領著笛晚去找白棠。
倆人走到一間屋子前,老鴇示意笛晚進去,自己識趣告退。
笛晚掀簾而入,但見裏邊豔俗至極,流蘇穗子繡花麵料布滿房間每個角落,撲鼻的香薰悠然蕩在空中。
梳妝台前的女子聞聲轉身,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驀然瞳孔放大,愣在原地。
“好久不見。”關笛晚扯唇一笑,向她招手。
“關笛晚!”白棠驚站起來,難以置信,“你…你不是死了嗎?”
死了三年的人正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她下意識後退,狠狠咽了口口水,一股寒意轉遍四肢百骸。
“是該死的,可惜我命大。”
關笛晚走到白棠跟前 ,眼睛上下掃射了幾次,勾起嘴角,“不可一世的鄭二小姐,也會寄身於這風月之地呐。”
白棠咬緊牙關,氣的手都有些哆嗦,卻不敢妄動,隻能發狠的瞪著關笛晚。
“與你何幹?”白棠冷哼一聲,“老天真是沒眼,竟然還叫你活著。”
關笛晚隨意繞著房間走動,擺動花瓶,撥弄古琴,不時嘖嘖兩聲,盡顯輕蔑。
一舉一動,格外紮眼,生生刺穿白棠的殘存的尊嚴。
“三年前那場大火的前一夜,你進入我的寢殿,做了什麼?”關笛晚麵色陰晦,眼底透過一絲狠鷙。
白棠眼神躲閃,閃爍其辭,“你腦子壞掉了嗎,這麼多年了,我怎麼記得。”
“你偷走了我一樣東西是嗎?”
“笑話,關笛晚你存心來我這找茬呢是嗎?”
“不說我就殺了你。”關笛晚亮出匕首,眼底的冷漠不減分毫。
“隨你。”
“我在問一遍是不是!”
“不是!”白棠惱火,臉頰漲紅,“那時我家什麼東西沒有,何須偷你的?”
關笛晚鎖眉,緊盯著她,“我的丫鬟說你來問過安,我並未在意,給了你可乘之機。”
她步步逼近,一隻手死死捏住白棠的下巴,令她不得動彈,另一隻拿著匕首的手滑過她的臉頰,厲聲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重要嗎?”白棠甩開關笛晚,不屑的看著她,“你想幹什麼?昭告天下你沒死,然後回到皇上身邊?”
“不用你管。”
“你以為皇上還愛著你嗎?如今的安妃娘娘當真是集萬千寵愛,而你嘛,不過是浮光掠影水無痕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