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無產階級隊伍的發展壯大,各種非無產階級分子,主要是小資產階級大量擁進黨內。他們在壯大黨的力量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把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帶了進來,腐蝕黨的健康的肌體,成為機會主義滋生的溫床。他們之中很多人隻有“善良的願望和美好的意圖”,可是,“這往往會把人引入地獄”。[29]德國的情況最為突出。當時,既出現打著“左”的旗號的“青年派”,又出現福爾馬爾等人赤裸裸的右傾機會主義。像以往曆次鬥爭一樣,年邁的恩格斯敏銳地感到這場鬥爭的迫切性和嚴重性,給予德國黨的馬克思主義領導人以有力的幫助和支持。
由黨內一些自稱是理論家和領導者的大學生和青年作家保·恩斯特、漢·彌勒、布·維勒等人組成的“青年派”,在反社會黨人法廢除後大肆活動。在理論上,他們把馬克思主義歪曲得麵目全非;在實踐上,他們無視反社會黨人法廢除後黨的活動條件的變化,否認利用合法鬥爭形式的必要性,反對參加議會選舉和進行議會鬥爭,竭力主張進行半無政府主義的冒險活動;在組織上,他們把堅持正確立場的黨的執行委員會誣蔑為“小資產階級議會社會主義”。這場小小的“大學生騷動”原來並沒有引起恩格斯的重視,以為隻要由倍倍爾和李卜克內西出麵對付他們就行了。但是,“青年派”不願善罷甘休。他們偽稱恩格斯同他們站在一起,把自己的錯誤主張誣蔑性地硬加在恩格斯身上。這種情況迫使恩格斯不得不親自出麵幹預,對他們的錯誤進行公開批判。
恩格斯指出,在“青年派”的報刊文章中,馬克思主義被當做貼到各種事物上去的標簽。他們根本不懂馬克思主義,對於在每一特定時刻起決定作用的曆史事實一無所知,但又表現出德國文學家所特具的無限優越感。馬克思創立的唯物主義曆史觀,首先是進行研究工作的指南,而不是按照黑格爾學派的方式構造體係的方法。必須認真研究全部曆史,詳細研究各個社會形態存在的條件,然後設法從這些條件中找出相應的政治、法律、美學、哲學、宗教等觀點。對於這些自稱為馬克思主義者,實際上把馬克思主義歪曲得麵目全非,並且直接違背馬克思的教導,把唯物史觀當做標簽,不去認真研究曆史的人,馬克思在70年代末針對法國人說的下麵這句話,對他們是完全適用的。當時馬克思說:“我隻知道我自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30]
恩格斯指出,“青年派”用來反對黨的領導的策略,隻有“中學生水平”。如果黨按照他們的主張辦事,不顧進行鬥爭的一切現實條件,幻想輕率地“拿下障礙物”,其結果必然會在敵視它的人們完全合情合理地哈哈大笑中把自己毀滅掉。
恩格斯指出,“青年派”的成員如果真正希望自己有所作為,就不要自我陶醉地對待自身的重要性,不能認為自己目前已達到完美無缺的發展階段。必須讓他們懂得:他們應該向工人學習的地方,比工人應該向他們學習的地方多得多;而且,“‘學院式教育’,並沒有給予他們一種軍官官銜和在黨內取得相應職位的權利;在我們黨內,每個人都應該從當兵做起;要在黨內擔任負責的職務,僅僅有寫作才能和理論知識,甚至二者全都具備,都是不夠的;要擔任領導職務,還需要熟悉黨的鬥爭條件,掌握這種鬥爭的方式,具備久經考驗的耿耿忠心和堅強性格,最後還必須自願地把自己列入戰士的行列中……”[31]恩格斯這段話,深刻地闡明了黨的幹部應該具備的條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經過恩格斯的批評教育,“青年派”中一部分人改正了自己的錯誤,另一部分人卻繼續堅持錯誤。在1890年哈雷代表大會上,一些堅持錯誤的“青年派”分子被開除出黨。1891年的愛爾福特代表大會,結束了與這幫“左”的反對派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