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充滿青春活力的晚年(1)(3 / 3)

兩年以後,恩格斯又在肖萊馬陪同下乘船遠遊。這次是到北歐的挪威,一直到北角。四個星期的旅行結束時,他像上次一樣覺得身體和精神都很好。

恩格斯從挪威旅遊回來不久,突然發生了一件悲痛的事。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親密朋友海倫·德穆特(琳蘅)於1890年11月4日不幸逝世。這位善良的、親愛的、忠實的婦女,從年輕時起就到馬克思家裏。馬克思逝世後,又到了恩格斯家。如果說,馬克思能夠長年地,而恩格斯能夠在七年裏安靜地工作,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她的精心照料。

琳蘅逝世後,恩格斯感到生活孤單。佐爾格曾經建議他遷居美國。但他認為在歐洲還有做不完的事,隻能對佐爾格的盛情厚意表示感謝。當時,他非常希望路易莎·考茨基到這裏來照料自己的生活。路易莎是卡爾·考茨基的第一個妻子,同考茨基離婚後在維也納當助產士。恩格斯向這位“生氣勃勃、使人高興”的婦女寫了一封十分動人的信。恩格斯寫道:“事情由您決定。請把一切好好考慮一下,同阿德勒商量商量,如果我這個幻想沒有可能實現(這是我所擔心的),或者您認為這給您帶來的不便或不愉快多於好處和快樂,那麼就請您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過於喜愛您,不希望您為我做出什麼犧牲……而正因為如此,我請您不要為我做出任何犧牲,並通過您請阿德勒勸阻您不要這樣做。您還年輕,有著美好的前途。我再過三個星期就滿七十歲了,畢竟活不了太長了。不值得為此殘年而犧牲年輕人的充滿希望的生活。而且我還有力量自己度過……”[13]路易莎接受了恩格斯的邀請,很快來到倫敦,擔任恩格斯的秘書,她把恩格斯的生活安排得很舒適。從此恩格斯家裏又有了生氣。

1890年11月28日,恩格斯度過了七十歲生日。這一天,德國社會民主黨領導人倍倍爾、李卜克內西、辛格爾專程來到倫敦祝壽,各國社會主義和工人運動活動家、工人團體和進步人士發來大量賀電、賀信,饋贈許多有意義的禮物。發來電報的地點有:柏林、維也納、巴黎(羅馬尼亞大學生和弗蘭克爾)、伯爾尼(俄國社會民主主義者)、萊比錫市區和郊區、波洪(有階級覺悟的礦工)、斯圖加特(維爾騰堡社會民主黨人)、富爾特、赫希斯特(鮑利夫婦)、倫敦(工人協會)、漢堡等。德國國會的社會民主黨黨團送來一本精美的相冊,其中有全體黨團成員的相片;狄茨送來一本很好的慕尼黑繪畫陳列館的照片畫冊;佐林根人送來一把刻著字的小刀等等。晚上,許多同誌和朋友在恩格斯家裏歡聚一堂,共祝恩格斯健康長壽,一直到清晨三點半才盡歡而散。

恩格斯情緒極佳。盡管他從來不喜歡不必要的熱鬧,但他把來自各國的友好祝願看做國際工人運動團結壯大的表現,看做馬克思主義勝利進軍的象征,看做是對馬克思豐功偉績的報償,而且,“一個人隻能慶祝一次七十壽辰”。因此,他十分熱情地招待客人們。為了盡可能向人們表示自己還是那樣生氣勃勃,他談笑風生,喝了很多酒。他自己半開玩笑說,當晚雖然室外沒有霧,但他躺下時腦袋裏卻像有霧似的。

恩格斯非常謙虛,認為人們的熱情讚揚,自己受之有愧。他十分感謝同誌和朋友們的祝賀,一再強調,“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些榮譽大部分我不應該歸於自己,歸於我的功勞。我隻是有幸來收獲一位比我偉大的人——卡爾·馬克思播種的光榮和榮譽。因此,我隻有莊嚴地許約,要以自己的餘生積極地為無產階級服務,但願今後盡可能不辜負給予我的榮譽。”[14]

恩格斯雖然已屆70高齡,仍然身強力壯,精神抖擻,栗色的頭發沒有一點斑白的地方。他認為自己還不算太老,信心十足地希望活下去。他在給俄國革命家拉甫羅夫的答謝信中寫道:“我們已經看到了俾斯麥的飛黃騰達、驕橫一世和垮台。為什麼我們不應該看到我們大家最大的敵人——俄國沙皇製度的驕橫一世之後,再看到它的(已經開始了的)衰落和徹底垮台呢?”[15]更主要的是,他還要用自己的餘年,繼續“堅定不移地為工人階級的解放而鬥爭。”[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