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以應有的方式使摩爾永世長存(4)(2 / 3)

恩格斯準備怎樣整理編輯第4卷,他沒有直接說明。不過,他在1884年2月16日給考茨基的信中說,曾打算把第2、3、4卷的內容都包括在第1卷中。這樣就需要對手稿大加壓縮。1884年8月22日,他在給伯恩施坦的信中,也認為《剩餘價值理論》,“確實有很多要刪去”。但是,在編輯第2卷特別是第3卷時,他已認識到,必須盡量保留手稿的原貌,以便讓讀者按照馬克思的手稿自行得出結論。他說:“我把這種編輯工作限製在最必要的範圍內。凡是意義明白的地方,我總是盡可能保存初稿的性質。個別重複的地方,我也沒有劃去,因為在那些地方,像馬克思通常所做的那樣,都是從不同的角度論述同一問題,或至少是用不同的說法闡明同一問題。”[57]如果恩格斯親自編輯第4卷,他很有可能繼續采用這種方法。

在整理《資本論》第2卷時,恩格斯已經認識到,由於他是當時唯一能夠辨認馬克思潦草筆跡的人,但他年事已高,視力不好,因此,當務之急是謄清全部手稿。他說,“在沒有把全文謄清成在任何情況下其他人都能閱讀的東西以前,我就不放心。”[58]隻要把原稿謄清了,即使他自己不一定能完成整理出版工作,必要時就可以按照原樣出版。因此,從1884年開始,他就聘請一位秘書作記錄,由他口授手稿內容。

80年代末期,年近70的恩格斯工作繁多,眼疾加重,感到如果完全由自己口授原稿,不僅進度緩慢,而且一旦發生不幸,離開了他就無人能夠辨認筆跡,馬克思遺著的整理和出版就會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因此,1889年初,征得馬克思幼女愛琳娜的同意,他決定在他指導下,讓伯恩施坦和考茨基學習辨認馬克思的筆跡,開始著手整理第4卷手稿。1889年1月28日,他在向考茨基正式提出這個建議時寫道:“我預感到,在最好的情況下,我也還需要長時期地保護我的眼睛,以便恢複正常。這樣,我至少在幾年內不能親自給人口授《資本論》第4卷的手稿。

另一方麵,我應當考慮到,不僅使馬克思的這一部手稿,而且使其他手稿離了我也能為人們所利用。要做到這一點,我得教會一些人辨認這些潦草的筆跡,以便必要時代替我,在目前哪怕能夠幫助做些出版工作也好。為此我能夠用的人隻有你和愛德。所以我首先建議,我們三個人來做這件事。

而第4卷是應當著手搞的第一件工作,可是愛德完全陷於《社會民主黨人報》編輯部的工作,以及同這裏的業務有關的種種困難和糾紛之中。但我認為,你會有充分的空閑時間,經過某些訓練和實習並在你的妻子的幫助下,比如在兩年內把大約七百五十頁原稿轉寫成容易讀的稿子……隻要你略微學會辨認筆跡,你就可以口授給你的妻子,那麼事情就會進展很快。

……

歸根到底,問題涉及將來某個時候出版馬克思和我的全集,這一點我在世的時候未必能夠實現,而這也正是我所關心的事。我也對杜西談過這一點。我們能從她那裏得到全力支持。一旦我教會你們兩人能容易地辨認馬克思的筆跡,我就如釋重負了。那時我可以少用眼睛,同時又不至於忽略這項非常重要的義務,因為那時,這些手稿至少對於兩個人不再是看不懂的天書了。”[59]

這封信充分表明恩格斯心地高尚、高瞻遠矚,對無產階級革命事業具有崇高的責任感,對年輕一代寄予殷切的期望。

考茨基同意並接受了恩格斯的建議,從維也納來到倫敦,在恩格斯指導下學習辨認筆跡。考茨基先讀手稿,把它抄出來,然後由恩格斯審讀並根據其他手稿加以補充。恩格斯對這種工作方法表示滿意。但考茨基並沒有按照恩格斯的要求在倫敦工作兩年,不久就離開倫敦,並帶走一本手稿。有好幾年,他根本沒有從事這一工作,也不再向恩格斯提起此事。恩格斯對此很不滿意,要考茨基把手稿寄回。1893年3月20日,他寫信對考茨基說:“如果我知道你打算繼續整理《剩餘價值理論》的手稿,我會把它留給你,可是我已經好幾年根本沒有聽到此事了,而在整理第3卷的過程中經常需要核對手稿,所以我才要你把它寄來。既然你正忙於別的工作,那就很難肯定你什麼時候才能再來整理這本筆記和後麵的那些筆記。對這一點,最近我們要做出一個估計。”[60]當時恩格斯曾經考慮讓愛琳娜學習辨認筆記。這個計劃沒有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