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指出,杜林用來代替勞動價值論的所謂價值理論,是東拚西湊、矛盾百出的東西。他根本不懂得價值與價格的區別,把價格的變化看做價值本身的變化,把同一個價值所表現的幾個不同的價格,看做是商品有同樣多的不同的價值。在價值由什麼決定的問題上,他竟然提出五種完全不同的、互相矛盾的價值概念,真是“豐富的選擇、十足的混亂!”正如恩格斯所說:杜林“是把他的社會主義直接建立在最壞的庸俗經濟學的學說之上的。他的社會主義和這種庸俗經濟學具有同樣的價值。二者存亡與共。”[39]。
剩餘價值理論是《資本論》的核心。杜林對剩餘價值理論的攻擊,是毫無根據的。恩格斯指出,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深刻分析了貨幣轉化為資本的過程,指出了在等價交換的條件下,剩餘價值是怎樣產生的。馬克思的剩餘價值理論,排除任何欺騙,任何暴力的任何幹涉,用純粹經濟學的方法,解決了剩餘價值的來源,戳穿了資本主義剝削的秘密,所以也就揭露了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以它為基礎的占有方式的結構,揭示了整個資本主義社會製度在其周圍凝結起來的核心。“這個問題的解決是馬克思著作的劃時代的功績。它使社會主義早先像資產階級經濟學者一樣在深沉的黑暗中摸索的經濟領域,得到了明亮的陽光的照耀。科學的社會主義就是從此開始,以此為中心發展起來的。”[40]
恩格斯指出,杜林指責剩餘價值理論是所謂“輕率的意見”、“在政治經濟學中引起混亂”,完全是無稽之談。其實,真正引起混亂的,正是杜林自己。他把剩餘價值與利潤混為一談;又把資本家的資本與奴隸主的財產混為一談;一會兒說“資本是已經生產出來的生產資料”,一會兒又認為土地和其他自然資源是資本;時而說資本是一個曆史階段,時而又把一切階級社會的地產都宣布為資本,但隨後又加以否認。這就是杜林式的“謹慎的和真正謙虛的表現方法”的卓越範例!
恩格斯指出,杜林攻擊剩餘價值理論,目的是為了掩蓋資本家對工人的剝削。按照杜林的觀點,資本家的利潤,不是資本家憑借生產資料在生產過程中榨取的剩餘價值的轉化形式,而是“暴力的產物”。這樣一來,他就把問題從經濟領域轉移到政治領域,從而掩蓋了利潤的真正來源。恩格斯明確指出,暴力雖然可以奪取利潤,但卻不能生產利潤,“在一無所有的地方,皇帝也和任何其他暴力一樣,喪失了自己的權力”,[41]工人們清楚地知道,暴力僅僅保護剝削,但是並不引起剝削;資本和雇傭勞動的關係,才是工人受剝削的基礎。這種關係是通過純經濟的途徑而決不是通過暴力的途徑產生的。
杜林瘋狂攻擊剩餘價值理論,還有著不可告人的個人動機。恩格斯指出,杜林一方麵攻擊剩餘價值理論,一方麵又在所謂“純收益”、“財產租金”的名義下,偷偷地剽竊剩餘價值理論,並把這個理論歪曲得麵目全非。由此可見,他對剩餘價值理論的攻擊,“不過是一種軍事計謀,狡猾手腕,借以掩蓋他在《教程》中對馬克思所作的粗暴剽竊”。[42]
杜林對《資本論》研究方法的攻擊,采取了十分卑劣的手法。他先把一些荒謬的觀點強加給馬克思,然後裝出一副“唯一正確”的麵孔,對他自己捏造的觀點進行“批判”。例如他說,從馬克思的觀點看來,“歸根到底一切都是一個東西”。按照杜林的說法,好像在馬克思看來,無論資本家還是雇傭工人,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都是一個東西”。這真是駭人聽聞的捏造。正如恩格斯所說:“要說出怎麼能做出這樣簡單的蠢事,隻能設想,僅僅辯證法這個字眼就已經使他杜林先生陷入一種神經錯亂而無能負責的狀態,以致對他來說,由於某種錯誤和混亂的觀念,無論他說的和做的是什麼,歸根到底‘都是一個東西’!”[43]
恩格斯對杜林的批判,粉碎了杜林對《資本論》的攻擊,捍衛了《資本論》的科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