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階級的軍隊,無論組織結構和作戰方法都有自己的特點。為寡頭統治服務的資產階級軍隊的特點是眾多性和運動性。資產階級出錢,農民當兵,使這支軍隊擁有龐大的規模。現代交通工具和通信手段的發展,又為運動性提供了可能。這支軍隊的作戰體係、作戰方法就是以此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同樣,隨著無產階級走上政治舞台,開展為自身的解放而鬥爭,它在軍事上也將有自己的表現,並將創造出自己特殊的、新的作戰方法。為爭取獨立而鬥爭的弱小民族,不應該進行資產階級式的、規規矩矩的戰爭,不應該僅限於用一般的作戰方法。恩格斯指出:“群眾起義,革命戰爭,到處組織遊擊隊——這才是小民族製勝大民族,不夠強大的軍隊抵抗比較強大和組織良好的軍隊的唯一方法。”[14]
恩格斯說,“起義也正如戰爭或其他各種藝術一樣,是一種藝術。”[15]在戰爭中,永遠需要勇敢地麵對敵人,而進攻者總是處於有利地位。在決定性的關鍵,不計成敗地孤注一擲是十分必要的。1848年巴黎的六月起義和維也納起義表明,經過頑強戰鬥後的失敗,對人民頭腦的革命化起著巨大的作用。英勇的巴黎工人和維也納人民雖敗猶榮。
早在1849年,恩格斯關於匈牙利戰爭的論文,獲得了很大的成功。由於這些文章的內容經常得到證實,因而人們猜測它們是出於匈牙利軍隊某高級指揮官之手。[16]在以後的年代,他對許多重要戰爭和戰役的評述,十分準確而中肯。
恩格斯的軍事才能,很快得到社會輿論的公認。無論在克裏木戰爭、意大利戰爭、普奧戰爭或普法戰爭期間,他的軍事論文都十分出色,許多預言得到輝煌的證實。馬克思對自己戰友的軍事才能十分歎服,相信如果發生什麼軍事事件,完全可以指望“曼徹斯特的陸軍部”會立即給予指示。許多親近的同誌和朋友,對恩格斯“料事如神,隨機應變,通觀全局,明察秋毫,沉著冷靜,當機立斷”[17]的軍事藝術十分欽佩。恩格斯的軍事科學著作,是無產階級極其珍貴的理論財富。
三、研究重大曆史事件的傑作:《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
恩格斯遷居曼徹斯特的時候,歐洲大陸革命劇的第一幕已經閉幕,第二幕還未開始。這就使他獲得了一個機會來總結革命的經驗教訓。這件工作,無論從當時革命鬥爭的實際需要看,還是從曆史的觀點看,都有極重要的意義。為此,恩格斯於1851年8月至1852年9月寫了一部傑出的曆史著作:《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根據確鑿的事實,闡述1848-1849年德國革命的主要事件和主要轉折,探討革命必然爆發和必然失敗的原因,分析各個社會階級、政治集團的不同利益和相互關係,為德國人民指出繼續鬥爭的方向。
撰寫《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一書的想法,最初是馬克思提出的。1851年8月,馬克思接受了《紐約每日論壇報》編輯德納的邀請,擔任該報經常撰稿人。在歐洲陷於反動黑暗的年代裏,能夠利用《紐約每日論壇報》這份發行廣泛的民主報紙宣傳革命觀點,無疑有著重要的意義。同時,這項工作可以為馬克思提供經常性的收入,也是“謀生的迫切需要”。[18]但是,由於馬克思正在緊張地從事經濟理論研究,不可能抽出較多時間為報刊撰文;而且那時馬克思的英文程度還不高,難於直接用英文撰稿。因此隻好向恩格斯求援。1851年8月8日,馬克思寫信對恩格斯說:《紐約每日論壇報》願意出稿費邀請我作撰稿人,“如果你能用英文寫一篇關於德國局勢的文章,在星期五早晨(8月15日)以前寄給我,那將是一個良好的開端。”[19]恩格斯很快複信表示願意承擔,不過要求馬克思進一步說明:文章應該寫成什麼樣子,如何寫?是隨便寫一篇單篇呢,還是要寫一組文章?馬克思的回答非常簡單,隻是要求寫關於1848年以來的德國狀況,“文章要寫得俏皮而不拘束,因為這些先生們在外國欄中是非常大膽的。”[20]根據馬克思的要求,恩格斯立即著手工作。8月21日,寄出了《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的第一篇。以後又陸續寫了18篇。這組當時用馬克思的名字發表的稿子,全部出自恩格斯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