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日拉丹的全部主張,都是為了預防“發生革命”。從這裏充分暴露了資產階級社會主義的反動性。
在另一篇《書評》中,馬克思、恩格斯對當時歐洲大陸流行的密謀組織和密謀活動作了尖銳的批判,指出那些自封為革命家的密謀分子對革命理論一竅不通,既不了解革命的條件,又不願從事具體的革命工作,而是把革命當做兒戲。這些密謀分子要做的事情,“恰恰是要超越革命發展的進程,人為地製造革命危機,使革命成為毫不具備革命條件的即興詩。”[12]馬克思、恩格斯指出,密謀分子不是革命無產階級的代表,而是流氓無產階級的代表。這些人生活動蕩不定,經常混跡於各種可疑的人物之中,往往成為反動警察收買利用的對象,對革命起著十分有害的作用。馬克思、恩格斯不僅在理論上批判了密謀活動,而且在實際鬥爭中堅決與密謀分子劃清界限,在組織上與密謀分子割斷聯係。
《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出刊時間很短,但卻在無產階級革命家和革命民主派人士中發生了深遠的影響。1850年5月2日,維爾特寫信對馬克思說:“到目前為止,我已收到三期《評論》,我對這三期雜誌非常滿意。真的,我向你們表示祝賀。”過了幾天,弗萊裏格拉特在給馬克思、恩格斯的信中寫道:“據我所知,《評論》的前三期深受歡迎,其中有些文章非常精彩。”威廉·沃爾夫從瑞士傳來了對雜誌的高度評價。他寫信告訴恩格斯:“我直接或間接地聽到了對《新萊茵報·評論》的評價,感到十分痛快。盡管柏林的刀筆吏施泰因、布拉斯之流對馬克思的文章百般挑剔,這些文章仍然被公認為傑出的作品,有的人是由衷地讚許,有的人是不得不承認。”
《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出刊半年以後,由於資金困難,書商被德國政府所收買,把業務方麵的事情搞得十分糟糕等原因,無法繼續存在下去。馬克思、恩格斯曾經爭取把《評論》改為季刊,也未能實現。《評論》雖然存在的時間不長,但正如馬克思夫人燕妮所說,它所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特別是《評論》首次發表的馬克思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蘭西階級鬥爭》,恩格斯的《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和《德國農民戰爭》等聞名於世的傑出著作,使這份刊物具有不朽的價值。
三、德國維護帝國憲法運動的回顧和總結
《新萊茵報·政治經濟評論》第2期發表了恩格斯的重要著作《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在這部根據耳聞目睹的東西寫成的著作中,他詳盡地分析了德國各階級的狀況及其在維護帝國憲法運動中的作用,闡述了這場鬥爭的性質和起義的過程,總結了豐富的政治軍事鬥爭的經驗,是一部意義重大的、輝煌的曆史傑作。
當恩格斯剛剛離開槍林彈雨的戰場,一幕幕戰鬥的場麵曆曆在目,對參加運動的人物記憶猶新,由劇烈的搏鬥引起的內心激動還未平靜下來的時候,馬克思就向他提出一個要求:“你現在有極好的機會就巴登普法爾茨革命寫一部曆史或一篇抨擊性文章。如果沒有你參加這次戰爭,我們是不能就這種滑稽戲提出我們的看法的。你在這樣做的時候可以很好地表達《新萊茵報》對民主派的總的態度。我確信這種著作會有價值。”[13]根據馬克思的建議,恩格斯在瑞士期間開始為《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一書收集材料。
誠如恩格斯所說,由於所有材料既不完備又非常混亂,由於參加者的口述材料幾乎都不可靠,由於已經出版的有關這次鬥爭的著作的作者都懷有純粹的個人目的;而且,由於許多運動的參加者身處反動派的統治下,為了他們的安全,在敘述有關鬥爭時必須采取十分謹慎的態度。這些都給寫作帶來一定的困難。但是,作為運動的直接參加者和經常與最高司令部保持密切聯係的人,恩格斯有機會看到許多事情,懂得許多事情,掌握大量幾乎不為人所知的某些肮髒勾當的新材料;更重要的是,他有著足夠的批判能力,不會讚成平庸的極端共和主義者的幻想,能夠看透民主派首領們用大話掩蓋起來的怯懦。所有這些,使他能夠在1850年初寫出一部說明整個運動性質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