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革命民主派的靈魂(3)(3 / 3)

9月17日,恩格斯參加在科倫以北沃林根附近舉行的一次規模更大的群眾集會。參加集會的除科倫的群眾外,還有來自約伊斯、杜塞爾多夫、克雷弗爾德、希特多夫、弗雷亨和萊因多夫的代表團。人們不顧警察設置的種種障礙,不顧反動軍隊把大炮對準科倫城的威脅,從陸路、水路彙集到大會會場。卡爾·沙佩爾當選為大會主席,恩格斯當選為大會秘書。根據恩格斯的提議,大會通過了以下決定:“如果普魯士和德國由於普魯士政府反對國民議會和中央政權的決議而發生衝突,我們準備為德國而戰,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36]

正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法蘭克福國民議會通過普魯士與丹麥休戰協議的消息。法蘭克福資產階級的代表公開背叛了人民。議會批準休戰協定,就是“給自己和由它所建立的所謂中央政權宣判了死刑。”[37]廣大群眾無比憤慨,法蘭克福爆發了流血的起義,人民用生命來捍衛德國的榮譽。

恩格斯早就估計到德國資產階級的代表可能與容克貴族妥協,“寧願含羞忍辱,寧願做普魯士的奴隸,也不願意在歐洲進行革命戰爭。”[38]因此,法蘭克福國民議會的叛賣行徑沒有使他感到意外,隻是證實了他的看法:“德國的榮譽操在壞人的手中。”

9月20日,恩格斯在科倫民眾大會上報告了法蘭克福起義的經過。根據恩格斯的報告,大會作出如下聲明:“1.法蘭克福的所謂國民議會的議員,除了向人民聲明準備退出該會的以外,都是人民的叛徒”;“2.法蘭克福街壘戰戰士為祖國建立了巨大的功勳。”[39]在恩格斯帶領下,與會群眾向法蘭克福起義者歡呼致敬。

當然,恩格斯非常清楚地了解,由於反革命勢力占據絕對優勢,勇敢的法蘭克福起義者不可能取得勝利。因為當前爆發的每一次起義,都直接威脅著資產階級的政治地位,間接威脅著它的社會地位,因而不僅遭到由資產階級所掌握的有組織的官僚軍事國家的反對,而且遭到武裝的資產階級的反對。總之,“社會上其他一切組織完善和武裝齊全的階級都起來反對沒有組織的和武裝很差的人民。”這就是人民起義接二連三地遭到失敗的重要原因。

恩格斯預言,隨著起義的失敗,反革命會變得愈益蠻橫無恥。它會宣布戒嚴,取消出版自由,封閉俱樂部和禁止人民集會,使人民處於奴隸的地位。但反動統治是不會長久的。無產階級解放的時刻必將到來。

不出恩格斯所料,反動派鎮壓了法蘭克福起義以後,就指控恩格斯和威廉·沃爾夫、亨利希·畢爾格爾斯、約瑟夫·莫爾、卡爾·沙佩爾等人“陰謀進行顛覆活動”。9月26日,科倫宣布戒嚴,《新萊茵報》被禁止出版。9月30日警察搜查了恩格斯住宅。10月3日,國家檢察官黑克爾發布通緝恩格斯的命令。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在科倫戒嚴時,恩格斯已經離開普魯士前往比利時。

六、流亡法國和瑞士

恩格斯被迫離開科倫後到達布魯塞爾。比利時這個“模範國家”的反動政府不許他在那裏停留,於10月4日把他逮捕並驅逐出境。他於10月5日到達巴黎,過了幾天從巴黎徒步旅行到瑞士。

二月革命前後,恩格斯曾經兩度到過巴黎。現在舊地重遊,百感交集。他十分欽佩善於像最講究的雅典享樂主義者那樣地生活,又善於像最勇敢的斯巴達人那樣地戰鬥和獻身的巴黎人民。二月革命後,他親眼目睹巴黎人民陶醉在共和國蜜月中。經過六月革命,巴黎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場空前殘酷的階級搏鬥中,巴黎血流成河。資產階級劊子手卡芬雅克的手榴彈把巴黎人民不可遏止的歡樂轟得煙消雲散。馬賽曲和進軍曲的歌聲沉寂了。工人們沒有麵包,沒有武器,咬緊牙關,把仇恨藏在心裏。大街上到處是警察和密探。恩格斯感慨地說:“巴黎已經死了,這已經不是巴黎了。”[40]這裏不能久留,必須盡快離開。

恩格斯決定到瑞士去。由於身邊的錢不多,隻好徒步走完大約500公裏的路程。沿途到處是葡萄園、各具特色的葡萄酒和采集葡萄的歡樂的人們。他盡情欣賞法國農村的綺麗風光,享受法國農民的盛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