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了200元押金並安排好住宿後,我立即開始了培訓,學習如何與客戶溝通,以及如何有效地將產品介紹給他們。
每日的工作變得有些單調和機械:不停地撥打電話,嚐試邀請潛在客戶辦理貸款,期望能從中獲得那份傭金。
或許是我並沒有與生俱來的銷售天賦,大部分時候,我的電話被冷冷掛斷;偶爾會遭遇不滿的回應和批評。而那些少數表示有興趣的客戶,實際上大多數都是貸款條件不達標的“黑戶”。
當我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員工離職,我也開始對自己的選擇和能力產生懷疑。麵對持續的困境,主管給我提供了一個“方法”——欺騙。
我們原定的服務費是15個百分點起,但主管建議我告訴客戶隻收取2個百分點。而那些不符合貸款條件的客戶,我們也暗示他們可以辦理,這無疑是一種欺詐行為。
此時我真的開始懷疑公司了,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去了一個騙子公司。
這樣的做法直接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對主管說:“給客戶做出不切實際的承諾,這樣真的合適嗎?”
主管輕輕推了推眼鏡,言簡意賅地說:“你不用考慮那麼多,隻需要把客戶邀請到公司就行。”
我感到深深的不安與失望。明知道這樣的操作方法對客戶不公平,我難以接受。我知道,長此以往,我會更加喪失自我,矛盾與掙紮在心中交織,我決定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就這樣,第二天,我提出了辭職。我在這家公司隻工作了三天,培訓期每天100塊,總共隻賺到了300塊。退還了之前支付的押金,手裏僅剩下1500塊錢。
......
這一次,我成為了這個大都市中的一名失業者。
但是,此時我仍然充滿希望,我在招聘軟件搜索著,工作嘛,好找的,有手有腳的什麼工作找不到。
但是上海的生活費用著實不小,一頓飯就要20塊錢左右,為了控製開銷,我決定每天隻吃一頓。青年旅舍每天60塊錢,加起來也是不少的開銷,找工作的這段時間,很快就吃掉了我手頭的積蓄。
不過,我並不想讓家裏知道我目前的困境,我不想擔心的父親再次背上沉重的負擔,這也是我初出家門時給自己定下的原則: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自己扛下去,不讓家人為我擔憂。
逐漸,我進入了負債的模式,開始花上了花唄還有信用卡。
頻繁失業的感覺真的很讓人焦慮。為了擺脫這種局麵,我開始尋找新的出路。“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一家出租車公司。
他們的HR提出不需要支付高昂的車輛押金,隻需支付2000元租用電池即可。考慮到我開車技術不錯,且有幾年的駕駛經驗,我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嚐試的機會。
這份工作的薪資看起來相當樂觀。底薪為10800元,前提是每天要完成至少600元的訂單。
而住宿方麵,HR給我看了宿舍圖片,幹淨整潔,還有洗衣機空調,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真的很不錯,很棒的六人間。每個月需要支付800元。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我毅然決定試一試。
我刷了信用卡,支付了2000元的電池租金,內心激動的準備開始我的出租車司機生涯。
辦理完手續後,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來了一個人開車接我去宿舍。
車子行駛了大約20分鍾,我和那位車管開始聊了起來,內心充滿興奮。畢竟在上海,能住進一個相對幹淨的宿舍,遠勝過那種每月花費2000多塊錢的破舊房間。
然而,當我抵達宿舍時,我愣住了。
麵前呈現的是一個巨大破舊的鐵皮房,就像一個龐大的集裝箱。屋旁的廁所傳來濃烈的尿騷味,在走廊中彌漫開來。
房間內擺放著八張床,現在已經有四個人入住。我感到非常驚訝和失望,忍不住給那位HR打了個電話。
通話連接後,我憤怒地說道:“喂,你之前不是說宿舍條件和照片一樣嗎?怎麼帶我來了這麼個破宿舍!你應該退還我電費,我不想幹了!”
HR短暫地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回應:“別著急,那個宿舍目前人員滿了,你暫時先住著,等有空位了我們會通知你搬過去。至於電費,我之前已經跟你說明了,那是要交給電力公司的,不可退還。”
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我感到無言以對。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離開還是留下,都似乎沒有很好的選擇。我內心矛盾重重,但最終,我決定暫時湊合著住下去。或許過些日子會有空位,然後我再搬走。
於是,我硬著頭皮,住進了這個看似破舊的宿舍。我告訴自己,這隻是暫時的,等著機會到來,我一定會換個更好的住所。在那段時間裏,我默默忍受著不便,對自己說,這隻是前進路上的一段艱難,一切都會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