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看向符奴,勾了勾手指:“符奴,過來。”
白玦視線移至他輕勾的手指上,隻覺得這個動作充滿了對他、對他師傅的藐視。
可更讓他生怒的是,下一秒,符奴居然真的移步到了那人跟前!
“師傅……”他看向符奴,心裏撥涼撥涼的,“你當真不知自己如今處在什麼境況嗎?”
符奴抬眼看向白玦,心裏念頭紛湧。
剛剛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壓根兒沒有真正看清他的模樣。
此番正眼看著,覺得甚是眼熟,雖與印象中稍有不同,但大體上是相似的。
“我確實不是你的師傅。”她道,“而且,你也在欺騙我,吳嗔師兄。”
白玦一窘。
“我……我也不是存心欺騙你。那日瞧見你,我便已知曉你的身份,隻是……”
他一臉苦惱,不知從何說起。
宗政承洲一把樓過符奴,無視白玦的怒視,接過話來:“隻是你仍心存幻想。兩千多年前你自是不敢造次,如今她尚未有記憶,對你亦是陌生,你便起了別的心思——”
“少汙蔑我!”白玦急了,“師傅,別相信他。他絕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可以解釋的,待我師徒二人落個清淨,我會好好解釋給你聽。”
他伸出手,放緩語氣:“師傅,過來,到我身邊來。”
符奴看向他,隻見一臉真誠。
“師傅,我保證,不會再隱瞞你任何。”
宗政承洲冷笑一聲:“是嗎?白睿蒼。”
符奴愣住。
白睿蒼?!太上帝君白睿蒼?!
白玦神情僵了僵,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你給我滾!”
話落,渾身靈力暴起,無嗔神劍再現,攜帶著海嘯之威朝著宗政承洲劈砍而下。
宗政承洲麵色一肅,騰空躍起。
霎時間,轟鳴不絕。
整片空間,除了符奴所在的方寸之地,其餘區域皆是亂石紛飛。
符奴亦看出白睿蒼稍處下風,不過宗政承洲想要他的命,也難。
氣勢固然磅礴,但兩人都沒有下死手,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畢竟以這兩人的境界,若真是十成十地鬥法,對大半個西天塹來說,都是災難。
觀戰片刻,符奴竟從中體會到一絲真意。
她不再耽擱,乘二人法力漸歇之際,找到一條尚算平靜安全的路,朝萬神宗的方向而去。
隻留下身後一片轟鳴。
…………
是夜。
符奴輕吐一口氣,收功斂息。
沒想到,隻是小窺兩位大能鬥法少頃,她就一舉突破到了萬神巔峰。
可謂是收獲良多。
她甚至想,要不要找機會製造些矛盾,讓兩人時不時就打上一架。
指不定她能一不留神躍至窺虛。
當然,也隻是想想。
等心神定下來,她開始思考起這些天發生的一切來。
卻感覺如一團亂麻,好像人人都有秘事,多的是她弄不明白的事。
正疑惑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師傅,是我。”
符奴呆了呆,確實沒想到堂堂帝君能如此舉止有禮。
比某個總是不打招呼就出現在她榻上的家夥,有禮法得多。
她理了理衣著,揮手點了油燈,起身開門。
看著門外這張俊臉,她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帝君?師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