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晚,古石蘭沒有回到自己的廂房來。
但翌日還是出現在了比鬥場上。
出人意外地是,她贏了,且是不戰而勝。
隻因那吳嗔壓根兒沒來。
…………
分宗弟子所居住的廂房內。
符奴呆呆地看著抱著一個嬰孩兒的古石蘭,半晌才回神。
“師姐……這是吳嗔師兄的孩子?”
怕她多想,古石蘭硬著頭皮解釋道:“嗯。你也知道我跟著柳師兄,確實把吳師兄給得罪了。還在他大人有大量,不與我計較。”
說了幾句好話,她麵現尷尬:“我與吳師兄講好了,今日鬥法他讓我一場,如此我便能獲得試煉資格,也對他無甚影響。隻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
原來如此。
符奴視線下移,見那嬰孩兒仍是像上回那般,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不哭也不鬧,像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壓了壓這種奇怪的感覺,抬眸問:“是何條件?”
古石蘭抿了抿唇,沒做聲,雙手伸出,將嬰孩兒托到符奴眼前。
圓鼓鼓的稚嫩臉龐在眼前放大,啪嗒,一個唾沫泡泡從小嘴中吹出,又破掉,幾滴微小的口水濺到符奴下頜,她抬手抹去,有些蒙。
“師姐這是做甚?”
古石蘭不自在地笑笑:“條件就是你得幫他養著這孩子。”
“啊?我?幫他養孩子?”符奴大為震驚,“可我要與你一同去東天塹的呀!”
“是,嫣兒自然得隨我前去,這小孩也去的。”
“……吳師兄去試煉,還帶著孩子嗎?”
符奴一時語塞,不知是該誇他還是該譏他。
“吳師兄法力高強,宗門委以重任,參與試煉前他還需完成一項任務,就不與我們一道去萬神宗了。之後他會自行前往匣海城與我等會合,在這之前,這孩子都會與我們一起。”
符奴看著那孩子,不知為何,硬是從他的臉上瞧出一絲笑意來。
那笑意裏帶著些頑劣,完全不是一個嬰孩兒該有的。
可再一眨眼,孩子又是一臉天真無邪,讓符奴不得不懷疑剛剛隻是自己的錯覺。
她遲疑道:“我記得吳師兄屋裏有個侍女的,她不去嗎?孩子定然與她更為熟悉,交與她養再好不過。”
“那侍女昨日受了些驚嚇,身子有些弱,暫做不了活計。而且她本就是個啞的,與我等相處起來多有不便,這次應是不會一同前去。”
古石蘭麵色訕訕。
那個也叫嫣兒的侍女昨日被柳長靖吊在懸崖半空晃蕩了兩個時辰,確實嚇得不輕。
而且那侍女又啞又弱,卻頗得吳師兄看中,聽其他師兄弟說,往日裏吳師兄都不讓其做粗活,跟護著寶貝似的。
說是侍女,卻是比一般的低階弟子過得還舒適。
沒得吳師兄的令,古石蘭又哪裏敢擅自指使?
隻好安撫符奴:“這孩子不難帶的,也不哭也不鬧,說是每日晌午給他溫一碗獸奶喂食就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這活便也隻能落到符奴這兒了。
她認命地接過嬰孩兒,視線再次落到他的臉上。
僅僅是一瞬間,小孩一邊嘴角微揚,一絲狡黠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