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蹙了蹙眉,忍了又忍,還是沒控製得住,神識小心翼翼地將嬰孩兒從頭掃到腳。
沒有絲毫不妥。
在她的感官裏,這小孩就是一個未開啟修煉之體的普通嬰孩兒。
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古石蘭不覺有異,見她將小孩接過去,又道:“往後幾日,你就安心照看這孩子吧,我那兒無甚要事就不用你時時候著了。”
說罷,見嬰孩兒實在是軟糯可愛,她伸手在他肉嘟嘟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哪知那孩子側了側臉,麵上隱有一絲嫌棄。
這下古石蘭樂了,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嫣兒,你剛剛瞧見沒?這孩子模樣鬼精鬼精的,仿若不樂意呢!”
符奴低頭,隻見小小的一團在她胸前一臉享受地蹭了蹭,察覺到她望過來,又擺出一副困倦的模樣。
符奴不解,問:“古師姐,我從未見過這麼小的人兒,你瞧著這孩子正常嗎?”
古石蘭噎住,想了想,答:“或許吧。我也不甚了解,或許吳師兄另有一番本事,他的孩子便是與眾不同些?”
符奴點了點頭,釋然了。
待古石蘭交代完畢,準備回自己屋時,符奴反應過來。
“古師姐,這孩子可有姓名?”
古石蘭停住腳步,恍然道:“哎呀,這事我也忘了問,吳師兄也沒交代……對了!”
她幾步走近,在嬰孩兒身上一通摸索,惹得孩子皺起了細而淺的眉。
少頃,她從孩童身上扯出一塊溫潤的白玉來,上麵隻一個“白”字。
“不若就叫他小白吧。左不過就養一段日子,叫什麼不打緊。”
符奴:“好。”
嬰孩兒滿臉不悅。
…………
幾日後,萬靈宗四名弟子帶著各自的仆從,以及如奶團子一般的嬰孩兒,前往萬神宗。
因為仆從們不是低階修士便是半點法術都無的凡人,加上時間並不緊急,是以眾人選擇了更舒適的方式,駕馬車而行。
柳長靖與南城分宗弟子成融同乘一輛;
古石蘭與芷蘭,連同嬰孩兒小白同乘一輛,但因為小白古怪得很,別人一抱就哭,隻符奴抱得,所以符奴也在這一輛馬車內;
第三輛簡陋些的馬車內則是其餘仆從。
沒承想,馬車出了城行了一段路程,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背著包袱,麵容嬌俏,衣著華麗,但形容狼狽。
是那個叫嫣兒的侍女。
馭車的仆從被迫停下車來,回頭稟告。
前頭馬車裏的柳長靖早有所覺,掀開簾子望去。
傷愈後,他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是你?”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耐。
麵前的啞巴侍女做出雙手環抱嬰孩兒的動作,眼神楚楚生憐,哀求意味甚濃。
後頭馬車內傳來女子的問詢聲:“柳師兄,出什麼事了?”
車簾被掀開,一個容貌清冷的女子鑽了出來。
柳長靖轉頭望去:“芷蘭師妹,是吳嗔的侍女。”
芷蘭出來得正好。
自從上次埋伏吳嗔失敗,反差點丟了性命後,柳長靖對吳嗔的懼怕就在心裏紮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