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愣住。
很遠?大陸的東邊?
莫非……
腦海內靈光一閃,符奴問:“莫非這裏已是西天塹?”
李阿蠻聽了這話,卻是一臉茫然。
“阿蠻不知什麼西天塹。那酸秀才隻說曾經隨京城裏的高人去過東邊,那裏便有座島叫東羽。我家男人問他如何去得,他說尋常人到不了的。”
符奴沉思須臾,已經隱有猜測。
若這裏是西天塹,那倒真是離得那人遠遠的。
就是不知道李阿蠻口中的秀才是否真的去過東天塹,有沒有路數。
遂又問:“阿蠻,那秀才可認得去東邊的路?”
李阿蠻模樣憨直地作勢思考,又擺頭:“秀才喜歡吹牛。阿妹也可去問他,他就住在村西頭,門外有一個新建的豬圈,便是他的屋!”
說話間,還拿著粗壯的手比畫了一番,生怕符奴認不得屋。
符奴:“……”
想想還是作罷,也不好平添打擾不熟之人,左不過幾日就進得城去,到時候買張輿圖一看便知。
“我知道了,阿蠻,謝謝。”
第一次有人這麼客氣地感謝自己,還是個這樣美麗的阿妹,李阿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脖頸,羞怯地笑了笑,轉身出了屋。
哐當!
老舊的木門重重一聲合上,動靜倒是不輕。
符奴笑笑。
又瞧著桌上的鹹菜白粥,長長歎了口氣,仍是下榻吃了。
如今她已是堂堂分神境修士,壓根兒無須進食,但免得他人起疑,吃些東西也無妨。
…………
入夜。
符奴靠坐在榻上,慢而緩地運轉大混元訣
隻覺靈力渾厚流暢,渾身如淌過暖陽。
忽然,她耳尖微動,神識蔓延出去。
屋外,一道瘦小身影正輕手輕腳地靠近她所住的側屋。
那人手裏還拿著幾根粗糲的麻繩,形容猥瑣。
是吳良。
他要做甚?
符奴眉頭輕蹙,索性和衣躺下,看看他意欲何為。
木門發出嘎吱輕響,吳良動作輕緩地入了屋。
視線掃過榻上的三道人影——
昏迷的一男一女分別躺在最左側和中間。
而那個叫符嫣的女子則睡在右側靠牆的位置。
他思索一番,踮著腳上前先將昏迷的兩人捆了,又折身過來,看著榻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淫笑。
等生米煮成熟飯,這女人也隻能乖乖留下給他生兒子了。
如此美麗的女子給自己做了婆娘,怕是連村頭那個從京城回來的秀才都得羨慕!
至於旁的兩人,他還在考慮將女的收了,男的賣去做苦力。
隻是繩子頭剛剛落在榻上女子的手邊,便被她一把攥住。
吳良呼吸一頓,渾身發僵。
視野裏,榻上的女子赫然睜眼,一雙眸子比屋外的月光還要攝人心魄。
“這……!”還未等他叫喊出聲,就發現自己再如何張嘴,也沒有聲音傳出。
詭異的是,那根麻繩竟自行飛起,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任他如何掙紮,怎麼都逃不過束縛!
隻能驚駭地瞪著一雙狹長而下垂的細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滴答滴答。
腥騷的黃色液體洇濕褲襠,滴落到地麵,在昏黑岑寂的夜裏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