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那雙靈動的眼,一時之間有些發怔。
以前她就是這般。
巧舌如簧,哄人的話張口就來。
可哪句真哪句假,他當真不知。
“先欠著吧。”
他起身,忽而變得淡漠了幾分。
“以後每隔三天,自己來找我。”
她聽懂了他的意思,臉上忽起緋紅。
“是。”聲音嬌糯,帶著悸動後的餘韻。
他半披著褻衣,優越的頸線和分明的鎖骨之下,寬闊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不知為何,符奴忽覺燥熱。
可那劍氣明明已沉寂下去。
見她還臥在床上望著自己,露出一副癡傻相,宗政承洲眉心微攏。
“伺候更衣。”
符奴恍然一驚,趕忙下榻,乖乖巧巧地做起事來。
心裏琢磨著事,她悄悄抬頭望他一眼,不承想卻一頭紮進了他幽邃的眸光中。
“說。”他看透了她。
仔仔細細地將手中衣帶係好,她抬首,離他極近。
“一直會這樣嗎?”
他挑眉:“不好?”
“可是君上不是說,”她抬手,拇指與食指間捏出米粒般大小的空間,“一次便會有損君上的法力,這麼多……”
他垂著眸,長而密的眼睫根根分明,遮住了眼裏的危險意味。
她渾然不知,自顧自地道:“如是隻間隔三天……君上,你可行否?”
空氣靜默半晌。
看著她懵然無知的憨樣,宗政承洲表麵無波無瀾,心底卻氣血翻湧。
他輕啟薄唇:“無妨。”
她仍在擔心他:“可還有別的法子?”
又是半晌無言。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搭理自己時,又聽得他道——
“修煉至分神,可用第二元神稀釋劍氣。”
她驚喜地抬眸:“當真如此?”
他眸色微沉,似不滿。
符奴一驚,深覺自己態度過於放縱,斂了神色,福禮:“是符奴僭越了,多謝君上提點。”
宗政承洲卻越發氣惱。
她居然敢在那方麵質疑他。
再說,與他纏綿,不好嗎?
………
符奴納悶不已。
也不知自己是哪裏得罪宗政承洲了。
他日日督促她修煉,各種法子換著來。
前日灌她極苦的湯藥,昨日將她扔進至寒之泉,今日又置她於滾燙的岩液中。
雖說她確實想盡早修煉到分神境,徹底擺脫綺羅的控製,但也不是完全要舍棄舒適。
如是這樣,那還不如保持著三天又三天呢……
符奴坐在由紅晶石製成的浴桶中,腹誹著。
這浴桶中盛著的是極熱之岩中的淡岩。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承受能力有限,宗政承洲怕是要直接舀了核心區域的炙岩澆她一身。
還好她受得折磨雖多,卻也行之有效。
符奴能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靈珠越來越凝實,外層靈光漸收,隱有破丹之象。
短短三載,便已是半步破丹。
放眼整個天塹大陸,能有這等修煉速度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如今去俸靈殿領靈石,她也是昂首闊步了。
俸靈也隨著修為的上升,漲至八顆之多。這回倒是和其他韻丹修士領得一樣多。
與此同時,穆北也從秘境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