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師兄……”符奴喃喃細語。
聞言,他一頓,幽深的眼眸內寒意蔓延。
側眸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穆北,他揮手扔出一套陣法。
那陣法驀然開啟,將穆北保護於內。
他又要走。
“穆……”
“閉嘴。”
他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穆師兄”三個字,直接封了她的穴。
…………
天冥宗,無相峰。
裴立腰際傳信玉符閃動。
他低頭看去,一驚。
是師尊!
師尊居然主動找他了!
他連忙驅動玉符,森寒的聲音傳出——
“北決林,穆。”
這……
什麼意思?
裴立思緒急轉,靈光一閃。
北決林是從天冥宗去環琅煉域的必經之路。
按理說,去環琅煉域的那批弟子該是這幾日回宗的,裏麵好像就有個姓穆的弟子。
可是,怎麼不見胡長老的訊息?
裴立一張稚嫩的臉上布滿疑惑。
片刻後,他仍是招來人,遣去了北決林。
…………
天冥山之巔,道君大殿。
符奴從一個又一個夢魘中醒來,緩緩睜眼,看著榻頂的玄冥梁發怔。
墨鮫綃寶羅帳輕懸,金蠶螢燈暈出冷白,大殿靜匿得隻聞她輕淺的呼吸聲。
半晌。
沉緩的腳步聲於殿內響起。
宗政承洲走至榻前,垂眸看著榻上眼神無焦的女人,如俯瞰螻蟻。
餘光瞥見他的身影,她視線凝聚於他的臉上,粉白的薄唇抿了抿,微動:“君上……我是不是快死了?”
“是。”
聲音冷冽,如摻了寒冰。
符奴緊緊地看著他,貪婪地看著他。
從他身上、從他眼底,感受著她從未感受過的溫度,哪怕是冰冷的溫度。
她問:“你恨我?”
像是被她的鮮活激怒,他眸中有一閃而過的狠戾。
她未曾錯過。
無須他應聲,她直直地看著他,像是要看進他的心:“為何?”
他默了半晌,坐至榻邊,捏著她的下頜微抬,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那雙靈動的黑眸。
越來越像她了。
“你不需要知道。”他語調微沉,帶著被沙礫磨蹭過的低啞。
她嘴唇張合,還想問什麼。
他卻俯身欺近,含住那兩片柔軟,將她的話語、嬌哼統統拆食入腹。
符奴瞪大了眼,在他刻意的摩挲下麻了身子,連眼角都微微泛潮。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胸口繃緊,卻又在軟塌的那一刻劇烈起伏。
這與以前不一樣,與以前哪次都不一樣。
視線一寸一寸撫過眼前濃長的眉、纖密的睫,輕觸他挺直的鼻,她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這男人,怎生得這般好看?
一種酥脹之意在她的心底肆無忌憚地蔓延、叫囂。
她從未如此渴望他的垂憐、渴望他的掠奪。
聲聲低吟和著嬌喘漫出。
如炙火,將他懸著冰棱的心溶化。
事畢。
他氣息仍有些不勻地摟著她,意猶未盡地淺嚐。
有那麼一刹那,他甚至有些後悔,後悔不早些讓她拾回七魄。
他以為已見識過她的所有,沒想到這隻餘幽精的她,有了七情六欲後,卻別有一番風韻。
很久以前她可不這樣。
她折磨他,折磨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