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抬眸,聲音發緊:“胡先德!你身為我宗長老,卻覬覦弟子之物,德不配位!”
胡長老啞然失笑,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天知地知,我知。”
說罷,他斂了表情,挪移至穆北跟前一手扼住他的脖子,一手揮動,將符奴禁於半空。
穆北瞬間瞳目充血,臉色發僵,口中發出“呃呃”的掙紮聲。
符奴艱難出聲:“你不就是要……要劍嗎?我給……你便是……這劍已……認我為主……”
胡長老麵露譏笑:“老夫還不至於受你這小兒的脅迫,殺了你,劍必會重新認主,也算為我嬌嬌出一口惡氣。”
哢哢哢——
穆北的脖頸處傳來恐怖的聲響。
符奴心裏一急,不管不顧地催動心血之力,綺羅劍唰地飛出。
胡長老抽手格擋,穆北和符奴雙雙落地。
那劍氣在養神大成的胡長老手上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嗡鳴了不過兩秒,便又化作一道流光躥入符奴體內。
胡長老陰鬱地看了看掌側的血口,靈光微閃,傷口眨眼間愈合。
“果然是好劍,在你這低階弟子手中亦能傷到老夫,若是為老夫所用,便是窺虛也可一戰。”他一邊說,一邊緩步靠近符奴。
他伸手於她腰間一撫而過,好幾瓶極品丹藥與玄鐵劍浮現於眼前。
“這藥,怎能讓你這等螻蟻糟蹋食了?”
他將丹藥收起,又握住玄鐵劍。
“當初你便是用這把劍傷了我嬌嬌。”
他嘴邊浮現一抹惡毒的笑,猛地將符奴拎起,一拳擊至半空,又兩步騰空,由上而下發力,揮劍劈下。
於空中仰麵墜下,視野內的胡長老皺紋疊生,麵色陰鷙狠毒。
轟!
忽然,一道狂暴的黑色颶風從天而落,直直穿透胡長老的胸膛。
可怖猙獰的笑瞬間定格,眼裏、口裏,均有黑霧溢出。
迷蒙間,那表情凝滯的蒼老之軀以極快的速度在符奴眼前放大,像是要將她砸死。
符奴心內驚懼、嫌惡,卻無甚辦法。
猛然被拉扯得身體一偏,那蒼老之軀與她錯身墜落,砸在沙礫上咚的一聲響。
鼻端嗅到了極熟悉的味道。
她抬眸,視線探過他棱角分明的臉,心裏竟是一酸:“君上,你終於來了……”
她在他的懷中落地,上半身無力地倒在他的臂間。
他垂眸看著她,神色極為難看。
“你好大的膽子。”
心髒在咚咚作響,股股淩厲的劍氣又開始在她的體內肆意妄為,像是見不得她神誌清醒。
她想回他,可話到嘴邊卻成了痛苦的呻吟。
他呼吸忽地一滯,猛地攥住她的腕。
脈象極弱,體內氣息雜亂暴虐。
果然,綺羅劍再次認她為主。
一道霸道至極的渾厚靈力自她的腕部滲入,瞬間將她的每一根經脈纏繞,將那股淩厲的紫氣裹挾,深深地封進浮起的一縷縷黑霧中。
紫色劍氣暴起,妄圖衝破黑霧帶來的桎梏。
“唔……好痛……”她不安地扭動。
“痛死算了。”話畢,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將她摟緊。
體內的劍氣漸漸被壓製,安靜了下來。
宗政承洲瞥了一眼已僵硬焦黑的胡長老,抬手將地上精致繁複的儲物袋吸了過來。
裏頭的物件一一懸空飛出,又魚貫入了符奴的袋子。
呲!原屬於胡長老的精美儲物袋瞬間被黑色火焰包裹,消弭於無形。
冷麵冷心的道君將意識迷蒙的符奴打橫抱起,就要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