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長老神色一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符奴則是不解地看向玉階上那看上去略顯年少的白袍宗主。
首席長老視線在裴立和符奴身上來回遊移了數息,最後定在裴立身上。
“我一聞這藥香就知道定是出自你手!這玄元丹藥香濃鬱,色澤純正無比,放眼整個天塹大陸,除了始祖和白帝君,也就你和鬱老怪可煉製。但始祖與帝君不問世事,鬱老怪相隔甚遠,便隻有你有這個閑心!”
他又看向符奴:“莫非你在幽桀峰內服食的也是這等丹藥?”
“符奴不知。”
“你說說,那藥有何效用?”
符奴想了想,如實道:“第一瓶藥有洶湧的靈力輸出,我不用捏法決便能將魔物驅散;第二瓶藥……”
說到這兒,她仔細咂摸了一下:“腹中躥起一股燥熱,卻無絲毫靈氣溢出。”
首席長老皺了皺眉,疑惑地看向裴立。
裴立卻捂著臉孔,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第三瓶藥,瞬間治愈了我身上的傷;第四瓶藥,讓我獲得了比第一瓶藥更澎湃更純淨的靈力。”
話畢,她看著首席長老,等待發問。
“沒了?”
“嗯。”
“你吃了四瓶丹藥?”
“是。”
連裴立都放下了手掌,和首席長老一同倒吸了一口涼氣。
首席長老轉頭看向裴立:“她為何沒死?”
裴立來不及收回愕然的表情,脫口道:“我怎麼知道?”
“藥是你給她的。”
食指無意識地快速敲在桌麵,裴立想起正在幽桀峰密室閉關的宗政承洲,有所明悟。
思緒急轉,他倏然出聲:“啊!我記起來了,給她的藥應該是我改良過的。正是為了讓她能在這次比試中服用!”
“宗主,這怕不是你的真話。”
“嗯?何來此說?”
視線移至裴立的食指上,首席長老眼眸微眯:“四百三十年了,你這一撒謊就敲桌麵的破毛病還沒改掉!”
裴立:“……”
首席長老微一拱手,正色道:“宗主,老夫鬥膽問一句,你與這弟子是何關係?是否能保證此女絕無問題?”
裴立噎住。
他根本不認識符奴。
他隻是認出這些藥瓶、這些丹藥屬於誰,下意識地幫著隱瞞罷了。
可這女子到底與師尊是何關係?
師尊為何會將這等極品靈丹贈予這小小的化氣修士?
還有那極樂丹……
那可是他奉獻給師尊的寶貝,師尊是真舍得!
隻是他萬萬想不到,那藥壓根兒也不是宗政承洲贈的。
至於這女弟子服了那麼多靈藥卻依舊活蹦亂跳的,他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見裴立不言,首席長老又問符奴:“你何時入的宗?”
“記不清了,許是一百多年前。”
“年方幾何?”
“也記不得了,許是一百來歲。”
“哼!滿口胡言!你一修士,怎的這也記不清那也記不得?”
“確實記不得。”
首席長老眯縫著眼瞧了符奴半晌,捏了個傳信決。
不消片刻,兩名執事奉名冊而入。
書頁在豐盈的靈力下迅速翻飛,半人來高的書冊一下見了底。
首席長老望向符奴,眼神一凜。
“你這宵小好大的膽子!這馭靈峰的名冊上根本無你姓名,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