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晚運行兩個周天的大混元決,她幾乎沒有入寐。
第三天將將天亮,李星月就找來了。
“符奴,今日是下發靈石的日子,你與我一同前往如何?”
“還差兩張。”符奴手上動作沒停。
“哎呀!”李星月趁她續筆的空當,一把扯過桌上的靈符,“做得完的。靈石要緊!”
符奴算了算時辰,酉時之前應該能做完最後兩張淨身符,於是沒再拒絕,跟著李星月去了俸靈殿。
途中。
“這是怎麼回事啊?”李星月望著傳送陣前長長的隊伍,發出疑問。
那長長的隊伍裏,除了零星幾個男修,其餘都是女修。
一個路過的男修聽了她的話,見是兩個頗有姿色的小師妹,溫聲解釋道:“都是去雲海峰的。邢長老不知道又受什麼刺激了,讓全宗韻丹期以上、養神期以下的女修士五天之內去雲海峰接受訊問。”
李星月撇了撇嘴:“是邢長老啊,那就不奇怪了。”
她湊近符奴,悄聲道:“肯定是哪個倒黴鬼惹到了他,聽說刑長老脾氣臭得很,還特別特別小氣。”
符奴點頭,緘口不言。
龍騰耳朵尖,接過話來:“嗬嗬,聽說邢長老在宗主那兒鬧了一宿,還揚言要鬧到道君那兒去,估計事情不小。”
“道君向來詭譎難測,連宗主百年裏都隻能見上他老人家幾麵,哪能管這些事?”
聽到“老人家”三個字,符奴怔了須臾,但到底沒有開口為那個狀如不惑郎君的男人辯駁。
李星月說罷,拉起符奴的手,不以為意道:“走吧,反正不關我們的事。”
男修見狀,笑著附和兩聲,問:“二位師妹是去俸靈殿嗎?”
李星月見她溫文有禮,修為絲毫不透,遂莞爾一笑:“是。師兄也是?”
男修點了點頭。
三人結伴而行,互通姓名。
李星月與符奴得知,男修名龍騰,修為已是令她們仰止的韻丹境。
俸靈殿,龍騰去了韻丹修士的發俸點,領到了俸靈八顆。
凝氣修士的發放點,李星月也領到了俸靈五顆。
按理說符奴和李星月同為凝氣期,俸靈也應是五顆。
她卻隻領到了兩顆。
“執事,你少給了我一顆靈石。”符奴訥訥地道。
執事不耐煩地揮手:“去去去,一邊去。”
“我應該得三顆,少了一顆。”
符奴站在俸靈發放台前不走。
李星月見狀,問她:“凝氣期不是五顆俸靈嗎?”
符奴搖了搖頭:“我隻有三顆。”
“你一直隻領到三顆?”
“嗯。可今天隻給了我兩顆。”
李星月皺眉,數息後心下了然。
聽聞一些掌權的執事會暗自羅列,專挑沒有背景的老實人欺負。
符奴不用說,不僅老實,還無親無故,怕是早被列在了裏麵。
往日裏李星月卻沒注意這一點,此刻不禁又心疼又氣惱。
她轉頭問那執事:“宗門規定,凝氣期修士月俸五顆靈石,為何她一直是三顆?這月更過,竟隻有兩顆!難道是你克扣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