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怎麼了？”傑克放開了我的下巴，走到我身邊，走向了冰箱。
傑克已經是卡倫生活中的一個定期出現的人，已經有一年半了。他每周會和我們共進幾頓晚餐，而今晚是六告別晚宴，他也特地前來。盡管他喜歡戲弄六，但我知道他也會想念她。
“我今天踢了路的屁股，”我回答。
他笑了。“所以路被你踢扁了。”
六拿了一片麵包，打開一罐榛子巧克力醬。我拿起我的盤子，裝上了凱倫最新的純素大餐。凱倫的烹飪是一種習慣性的口味，即使過去四年六也沒有習慣。另一方麵，傑克就是卡倫的化身，所以他不介意這種烹飪。今晚的菜單包括一道我甚至發音都說不出來的食物，但和往常一樣，完全不含動物製品。凱倫不強迫我吃純素食，所以除非我在家，我通常吃我想吃的。
六吃的東西隻是為了與她的主菜巧克力醬相得益彰。今晚，她吃的是芝士和巧克力醬三明治。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適應這種口味。
“那麼，你什麼時候搬進來？”我問傑克。他和凱倫一直在討論下一步，但似乎總是無法克服她嚴格的反技術規定的障礙。好吧，傑克無法克服。凱倫永遠不會克服這個障礙。
“隻要你媽媽答應開通體育頻道，”傑克說。
他們沒有爭論。我認為他們的安排對他們兩個都很好，所以他們都不急於放棄自己對現代技術的不同看法。
“Sky今天在路上暈倒了，”凱倫說，改變了話題。“一個可愛的小夥子把她帶回來。”
我笑了。“媽，就說個男的好嗎？”
六從桌子那邊瞪了我一眼，我突然意識到我還沒有告訴她關於我下午的跑步。我也沒有告訴她我的第一天上學的情況。今天是個充實的一天。我不知道她明天走後我要向誰彙報？想到她將在兩天後在世界的另一邊，我就感到害怕。我希望布萊金能夠接替她的位置。嗯，他可能真的想穿她的鞋子。字麵上。但我希望他在象征性的意義上這樣做。
\"你沒事吧？”傑克問道。“那摔得可真不輕，才能有那麼大個黑眼圈。”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睛，皺了皺眉。我完全忘了那個黑眼圈。“那不是因為暈倒。是六肘擊了我。兩次。”
我以為他們至少會問六為什麼襲擊我，但他們沒有。這隻是顯示了他們有多麼愛她。即使她打我，他們可能也不會在乎，他們會告訴我我可能活該。
“你的名字是數字，那不煩嗎？”傑克問她。“我從來不理解這個。就像父母給他們的孩子取星期幾的名字一樣。”他停下了叉子，看著凱倫。“當我們有孩子的時候，我們不會這樣給他們起名字的。任何你可以在日曆上找到的名字都是禁止的。”
凱倫帶著一副鐵青的表情盯著他。根據她的反應來猜測，這可能是傑克第一次提到孩子。根據她臉上的表情來猜測，她對未來不太期待有孩子。永遠都不期待。
傑克重新把注意力轉向了六。“你的真名不是像七或十三之類的嗎？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選了六。這可能是你能選的最糟糕的數字。”
“我會接受你的侮辱，”六說。“隻是你隱藏自己對我即將離開的傷心方式。”
傑克笑了。“把我的侮辱埋在任何你想埋的地方。六個月後你回來時，會有更多的侮辱等著你。”
傑克和六離開後，我幫卡倫在廚房洗碗。自從傑克提到孩子以來，她一直異常安靜。
“為什麼那麼嚇到你？”我問她，遞給她一個要衝洗的盤子。
“什麼？”
“他提到和你生孩子的評論。你都三十多了。人們在你這個年齡生孩子很常見。”
“會那麼明顯嗎？”
“對我來說是的。”
她從我手裏拿過另一個盤子準備衝洗，然後歎了口氣。“我愛傑克。我也愛你和我自己。我喜歡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不知道是否準備好去改變它，更不用說再添一個孩子了。但是傑克非常堅決要前進。”
我關閉了水龍頭，用毛巾擦幹手。 “再過幾周我就滿十八歲了，媽媽。盡管你希望我們的安排保持不變... 但它不會保持不變。下學期結束後我將去上大學，而你將獨自在這裏生活。至少考慮一下讓他搬進來可能不會有壞處。”
她對我微笑，但這個笑容像往常一樣帶著痛苦，每當我提到上大學時都會這樣。“Sky，相信我，我一直在考慮這個主意。隻是這是一個不能撤銷的巨大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