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禦花園,傅池軒和太後已經到了,畢竟是太後的壽辰,兩人雖然關係不和,但場麵上的戲還是要做一做的。
更何況今日除了後宮嬪禦,重臣權貴和家眷都要入宮拜賀,烏泱泱的一群人,人雖然多,寧思棠還是一眼看到了皇上。
實在是傅池軒生得太過出眾,在一群人中間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今日他穿了件月白翠竹紋樣的常服,頭戴玉冠,腰間束著的金鑲玉腰帶勾勒出一把勁瘦挺拔的細腰,讓人看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子青看了一眼便習慣性地垂下頭,下一刻她猛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向寧思棠,“娘娘,皇上他——”
寧思棠抿唇一笑,垂眸欣賞著自己月白色宮裙上的暗紋,
“如何,皇上和本宮穿一樣顏色的衣裳,可還相配?”
大魏皇室以玄紅兩色為尊,皇帝日常穿玄色朝服,大婚時著紅色喜服,寧思棠還隻是昭儀,不能和皇上同時穿大紅喜服,但穿同一個顏色還是沒問題的。
前幾日她私底下把這個想法和傅池軒說了,傅池軒自然沒有不情願的,當下便答應了。
穿同色衣衫,除了高調地秀個恩愛,顯得二人格外親密一些,寧思棠還另外有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
太後壽辰,大喜的日子,她偏要穿一身白,就像人家拜堂成婚,每個人都喜笑顏開,隻有你哭喪著臉一樣,沒錯,她就是要給太後送葬,故意惡心她。
果然,等太後看到寧思棠,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之前皇上穿的一身月白就讓她頗為不爽,沒想寧思棠也是如此,若說她不是故意的,太後打死都不會相信。
“今日來了這麼多重臣貴婦,你身為昭儀,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太後聲音不高不低,故意讓周圍的人聽到,擺明了要下寧思棠的麵子。
今日來參加壽宴之人,大部分都是太後一黨,自然看不慣寧思棠,巴不得看她的笑話,寧思棠清晰得聽見不知道是誰嗤笑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然而還沒等寧思棠說話,一旁的傅池軒淡淡道,“棠昭儀衣飾裝扮並無逾製,這顏色也是朕所喜愛的,倒是陳昭容。”
傅池軒冷漠地掃了眼旁邊,陳念瑤一身盛裝華服,
“如果朕沒記錯的話,絳色正紅乃是貴妃以上才可穿著,你不過二品昭容,誰給你的膽子違反宮規?”
那日他看見寧思棠掌摑何美人,當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才知道何氏在淩霄殿出言諷刺,嘲諷寧思棠身份低微不配祭拜先祖。
今日又是如此,這些人當著他的麵就敢欺負她,傅池軒麵色冷得如同結了霜雪。
一聽這話,原本落在寧思棠身上的目光全都轉到了陳念瑤身上,連寧思棠也跟著瞧了一眼。
今日陳昭容穿了一身絳色正紅金線孔雀宮裝,配一整套純金頭麵,十分奢華貴氣。
陳念瑤本想在今日的壽宴上大出風頭,死死壓寧思棠一頭,沒想到被傅池軒當眾點名,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看著傅池軒嘴唇動了兩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招圍魏救趙。
寧思棠望著傅池軒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