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端午,天氣已經逐漸炎熱起來,內務府忙著為各宮趕製夏裝,除了太後宮中,第一批就送到了寧思棠的怡春宮。
夏裝的料子輕薄顏色鮮豔,內務府足足送來了十幾套,子青和阿悄忙著將衣服一件件在寧思棠麵前展開,看得人眼花繚亂。
“皇上最寵愛娘娘,連帶著內務府也做事上心,瞧這宮裙上繡的海棠花樣可真好看。”
春杏坐在寧思棠下首,滿眼的羨慕之色。
前幾天春杏徹底養好了身子,還被皇上傳了侍寢,雖說隻有一次,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也算是正經主子了。
往日做奴婢的時候隻敢偷偷羨慕,如今麵對寧思棠她也敢說上幾句話了。
寧思棠放下茶盞,看了春杏一眼,道,“這麼多的衣服本宮也穿不完,你挑兩件喜歡的帶回去吧。”
春杏喜出望外,離座恭敬行禮,“臣妾位份卑微,怎麼能穿這樣華貴的衣裙,昭儀娘娘折煞臣妾了..”
“一件衣裳而已,本宮說你穿得你就穿得,阿悄你去庫房裏取那套白玉頭麵賞給春更衣,”寧思棠笑得如春風般和煦,“明日就是太後的壽辰,你也該打扮得好看些。”
等春杏千恩萬謝地退了,子青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屑,
“娘娘方才聽出來了嗎?她說的是位份卑微不能穿,而不是不敢穿,就好像她不是最末等的更衣就敢穿了似的。”
寧思棠笑笑,抱起從她麵前路過的小煤球,蹭了蹭它的小鼻子,“她有野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隻管縱著她,來日還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對了,前幾日她去了太後那裏,可知道太後和她說了什麼?”
聽寧思棠問起這個,子青立刻正色道,“奴婢正要回稟娘娘,那日太後傳她過去的時候,路嬪正好在場,但後來殿中隻留下春更衣一個人,路嬪聽到的不多,隻隱隱約約聽到什麼香氣..”
之前因為路清妍,路國公和太後之間生了嫌隙,太後連帶著不待見路嬪。傅池軒就不一樣了,不知是為了安撫路國公,還是知道了路嬪實際上是寧思棠的盟友,對路嬪寵幸有加,一個月下來寧思棠侍寢一大半,其餘都是路嬪侍寢。
太後或許見路嬪頗得聖心,還有幾分利用價值,太後對她的態度又好轉起來,路嬪也得以探聽到一些私密。
“香氣?”
寧思棠蹙起眉,剛想說什麼,被她抱在懷裏的小煤球忽然掙紮起來,她手一鬆,小貓立刻躥了出去,速度快得好像有什麼髒東西似的。
“這小家夥,如今脾氣是越來越傲了,”
寧思棠直接氣笑了,“自從搬進怡春宮,它好像突然不喜歡被我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大的緣故。”
子青也笑著道,“可不是,它從前可黏人的很,大概是換了地方不適應吧。”
寧思棠笑了笑,沒有多想,轉而道,“路嬪雖然隻聽到了香氣,但咱們不能鬆懈,你去請劉太醫,讓他將我宮中凡是帶香味的東西通通排查一邊,什麼香囊香粉香餅...一樣都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