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寧思棠和路嬪到底說了什麼,除了她們兩人,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子青親自守在門口,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才看見路嬪才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的神色依舊冰冷如霜,隻是眼角微微泛紅,好像剛哭過一場。
等把人送走,子青急急忙忙走進內室,見寧思棠正坐在窗邊的書桌前寫著什麼,眉心緊緊蹙起,似乎心情不大好,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異常。
“娘娘沒事吧?路嬪和您說了什麼?難道真的因為死去的妍貴嬪對您懷恨在心?” 子青走上前問道。
“怎麼可能,”寧思棠手下的筆沒停,“她們嫡庶有別,路清妍又是最容不得人的性子,路嬪犯不著為了她得罪我。”
寧思棠沒告訴子青她與路嬪的關係,這條線她隻交給子矜負責,既為了安全考慮,也是不得已的防備,就像她原本是唐家的女兒,這件事同樣沒有告訴子矜。
寧思棠放下筆,將信封好遞給子青,鄭重囑咐道,“務必把信送到馬叔手裏,讓他明日之前就給我回信。”
雖然路嬪的樣子不像作假,但寧思棠還是吩咐讓宮外的子矜去查證,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事關重大,子青不敢耽擱,收下信後匆匆出去了。
等子青走後,寧思棠捏了捏酸痛的眉心,還沒等放鬆下來,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隨後阿悄急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娘娘!春杏暈過去了!”
阿悄奉寧思棠之命一直監視春杏,如今人一出事立刻前來稟報寧思棠,寧思棠站起身,邊往外走邊問,“怎麼回事,可是春桃下手了?”
“果然不出娘娘所料,”
阿悄跟上寧思棠,壓低聲道,“今日春桃給春杏送了首飾胭脂,還有自己親手做的羹湯,奴婢親眼看著春杏收下,剛過去半刻春杏就暈倒了,隻是不知道哪一樣東西出了問題。”
寧思棠料到了春桃要下手,隻是沒想到對方這麼迫不及待,看來皇上的事給她的刺激不小。
“去請劉太醫過來,另外再派人去見皇上,不必請皇上過來,隻要讓皇上知道有這麼回事就行了。”
寧思棠吩咐完,快步進了春杏的房間。
屋裏裏烏泱泱擠了一堆人,見寧思棠來了都吃了一驚,紛紛跪倒行禮問安,
“給昭儀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娘娘您怎麼過來了?下人屋子醃臢,可別悶壞了您。”春桃見狀忙道。
區區一個下人暈倒,寧思棠怎麼還親自過來了?怎麼辦?她會不會發現什麼?
春桃不由自主攥緊了手,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聽說春杏暈倒了,本宮來看看她,”
寧思棠假裝沒察覺到春桃的異常,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鳳眉挑起,“這到底怎麼回事?”
床上的春杏雙眼緊閉,呼吸急促,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乍一看像是發燒,可她的嘴唇又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紫紅色。
“回娘娘,或許事近日天氣突然熱起來,春杏中暑了。”
春桃擠到最前麵,還在試圖寧思棠回去,“不管怎麼樣,娘娘可不能在這屋子裏待下去了,小心被過了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