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的旨意之下,變革,發生了。
舊有的秩序被摧毀,而新的體係,被建立起來。曾經熟悉的一切都消失,隨之而來的則是完全陌生的新環境,處在這樣一個動蕩不安的過程之中,無論是誰,都難以保持住平穩的心態——即便有神,也無法避免。但是還好,正是因為有神存在,有神注視著這一切,所以在這個變革的過程之中,一切都保持著一種無神社會難以想象的平穩和安定——即便如此,也依然有不少人在這個過程中死亡。
人心易變,在穩定的環境下同樣穩定而堅固的信仰,當環境改變,利益受損,尤其是這一切都來自於自己所信奉的神明的時候,又有多少還能保持原來的狀態呢?而這種心理上的衝擊,很可能導致人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尤其是當這種心理廣泛存在的時候。從眾效應,即便在這個世界,也是存在的。而一旦真的做了,又如何能夠逃過神的目光呢?在這種時刻,他們唯一的下場隻有死,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警醒其他人。
三位長老依然聯合執政,他們依然代表著神明,但是與此同時,議事會也被建立起來,取代了原本三長老聯合執政成為新的政治最高決策機構,每一個信仰和才能得到了神明認可的信徒,都能參與其中。
原本一切以軍事和武力為主的政治體係和結構,發生了改變,其他方麵也同樣得到了發展。兩位神明,一主一輔,共同執掌這座城邦。
安妮恩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這座原本屬於埃裏維斯的城市現在已經歸屬於維波切特利,埃裏維斯所擁有的隻有管理的權利。神殿武士們停留在這裏,這裏將成為他們新的家園,他們將在這裏坐鎮,傳播維波切特利的光輝——安妮恩也是其中之一。
艾妮思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之中,這座城市大量的人口在戰爭之中死亡,無數原來城市的居民在神的旨意下搬遷過來——而其中首先過來的,就是那些神殿武士們的家人和親人,這種做法同時這也能夠讓維波切特利的威信更好的深入這座城市之中,限製埃裏維斯——當然,此刻的艾妮思並沒有這種眼光。
她僅僅隻是簡單的跟隨著自己的姐姐,搬來這座城市而已——盡管這依然讓她有點不安惶恐。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離開熟悉的故土,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是非常讓人不安的——實際上,如果不是神明無上的權威,這種大規模的遷移,根本無法如此順利的進行。
作為神殿武士的親屬,處於維波切特利統治社會下的高等階層,對於艾妮思來說,她無需為了生存而辛苦勞作,但是卻同樣必須為了整個社會和神明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也許這力量非常的微不足道,但卻是一種必須的責任和義務。
盡管個人體質虛弱,性格偏向內斂柔弱的她並不怎麼符合維波切特利社會的主流風氣,但是同樣有著自己的用處——比如說織造精美的布匹,比如說用自己超高的靈感去給武器附魔——或者稱之為附靈。
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體係正如同這個世界的文明本身一般,還處在非常原始的階段,相比較上一世已經發展到非常高端程度,體係龐大分類嚴謹的附魔之術,這個世界的附靈之技還處於非常原始的階段,附靈成功概率不高,附靈效果不強,而且還具有相當大的隨機性——並且對於個人的天賦具有更大的依賴性。
在舊有的體係之下,一切都要給戰士和勇武讓路,但是伴隨著一個新的神明歸順維波切特利,新的城邦的並入,城邦體係的改變,一切都在發生緩慢而不可逆轉的發生變化——在神的意誌下。
這種變化過程並不快,盡管神明擁有著無上的力量和權威,超然於眾生的之上——但是要知道,祂們超然的基礎,也正是建立在凡物之上。而且正因為超脫,祂們才能以一個更加客觀的角度清楚的明白,社會這個由一個個人組成的集體多麼龐大而複雜,想要對它進行修正,又需要多麼小心——一個不小心,可是有可能牽連到神明本身的。而且相比較壽命短暫的凡人,擁有著漫長壽命的神明也完全無需像人類的帝王那樣急迫——祂們擁有著足夠的時間,來等待自己灑下的種子開花結果。
而其中,地位首先提高的,就是那些手工藝者——還有那些農民。更高的自由度,更多的可能性,更加豐富的選擇——當然,這隻是對於原屬於維波切特利統治下的城市來說。
而對於埃裏維斯統治下的城市來說——則是壓抑和封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以看成是在兩位神明有意識的主導下,兩種完全不同的體係和文明的一次緩慢的協調和融合——當然,正如同兩位神明之間的關係一般,是以維波切特利統治下城邦為主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