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維波切特利而言,這位神明的統治方式無疑更加高明——這位神明的神力雖然性質上不如維波切特利那樣純粹,但是上麵所纏繞的罪孽和業力,卻是薄弱到接近於無的地步,也正是因此,在感應上才會更加純淨。而且在城市的繁榮程度和文明的發展程度上,無疑也要超出許多——維波切特利依然還保持著血祭,但是這位神明,早在三年前,便已經宣布永久廢止血祭了。
然而很多時候,並不是說文明程度更高,就一定會贏得戰爭——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在地球世界的曆史上,各個文明就不會被相對而言野蠻落後的遊牧民族一次又一次的摧毀破壞了。
如果讓兩位神明相遇的時間推遲一百年,那麼按照這座城邦此刻所展現出來的那種欣欣向榮和發展的潛力,也許埃裏維斯會贏得勝利,但是現在,安妮恩還是更看好維波切特利。
那麼,也是時候回去了。安妮恩如此想著。
她此刻所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了——士兵的數量,士兵的素質,有多麼繁榮,能夠搶到多少財物,還有城市守護神的領域,職司,以及多麼強大。無疑的,這實際上都是一些非常粗糙而且模糊的信息,既不細致,也不準確,更不嚴格——但是在現在這種時代,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甚至可以說,充分的展現了維波切特利的智慧以及對戰爭領域的認識——盡管對於安妮恩而言,依然是如此的粗糙而原始。
要知道,就算不提地球,單單隻是安妮恩所經曆的上一個世界,其有明文記載的曆史便已經長達兩萬年——兩萬年的漫長時光,從蠻荒到近代,從愚昧到文明,一個個的文明興起又衰落,一個個的神明崛起又隕落,無數的經驗和知識在這漫長的曆史之中遺失,但是卻有更多的保留下來,最後,形成了安妮恩所在的那個世界。
正是站在這兩萬餘年的曆史高度上,安妮恩有信心俯視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神明——除非這個神與她一樣是外來者。
而且,這還沒有算上地球世界。
米克爾凝視著麵前的這位年輕的女性神殿武士,盡管對方身上的衣衫已經在漫長的旅程之中變得破破爛爛,汙垢,傷痕分布在她裸露的淡黃色肌膚上——然而就算是這種情形下,也依然讓他在見到的第一眼,便忍不住回想起對方盛裝打扮時是多麼美麗。
無可否認,在很久以前,他就在內心之中,對對方有些想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是人之本能,無可厚非。當然,若說是為了安妮恩才會揭發那位好友,那麼也實在是太看輕了他——但是無疑的,安妮恩本身,在其中確實是起到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
“歡迎您回來,安妮恩。”他這樣微笑的說著——就如同他依然是她的未婚夫,埃米爾的至交好友一般。“任務完成的可還算順利?”
“非常順利。”安妮恩簡短的應道,麵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如同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這種態度——真是讓人想撕開她的衣服啊。米克爾這樣想著,但是麵上的神情卻是微笑如故,未有分毫變化,完全看不出來。
“那麼請快來吧。三位長老,已經等候多時了。”
科米爾,艾西斯,貝塔斯,是維波切特利之下,地位最高的三位長老——從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就是維波切特利在地上的代言人,分別掌管這座城邦的政治,軍事還有教務——並不是那種嚴格的三權分立,這個時代,或者至少說這個國度的政治學說還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而是在長久的相處過程之中,自然形成的一種製衡和秩序。
安妮恩恭謹的伏下自己的身軀,將自己觀察所得到的一切消息,全部清晰而有條理的說出——盡管不能觀察到對方的反應,但是她有自信,對方絕對會對此非常滿意。
而同時,她那敏銳的靈覺更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龐大而無形的壓力——那是神的目光,維波切特利的注視。
“那麼,就這樣吧。”科米爾長老這樣說著:“發動戰爭,讓維波切特利的光輝照耀到更遙遠的地方。”
“戰爭,鮮血,還有死亡,這些,都能夠讓神明感到愉悅和滿足。”艾西斯緊接著說道。
“而神的愉悅和滿足,就是吾等無上的榮耀。”貝塔斯總結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多等幾天。我們需要為這次戰爭做出足夠的準備,而且偉大的維波切特利,手中最堅固銳利的那柄長矛,即將歸來。”
“隻有能夠帶來勝利的戰爭,才會讓維波切特利真正喜悅。”
“同意。”
“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