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祭的日子,在經過了近半個月的修養之後,盡管還未恢複到最佳狀態,但是對於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主持血祭了。同時準備工作,也已經大致完成了。艾妮思花了九天的時間,用野獸的鮮血調製而成專門的顏料,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安妮恩的臉上和身上畫出了奇妙的紋路,布滿了她的臉龐和裸露在外的肌膚,帶著難言的幽靜與神秘,然而又花了三天的時間,為她準備好了專門的祭服。
那是相當簡約而貼身的服裝,大量的身體部位都被暴露出來——從手肘一直到末端,纖細而隱現肌肉條紋的腰身,還有從大腿一直到雙足,全部都裸露出來。胸部,腰身,臀部,還有曼妙的身體曲線,全部都在這種服裝下顯現出來,顯得相當的性感而又**。
並且還在頭發上,臉上,耳朵上,手腕,**雙足上的腳踝,都綴上了精致的飾物。
而在那大片裸露出來的身體和肌膚上麵,又布滿了艾妮思親手一點一點繪製出的由純黑色的特製顏料形成的紋路,神秘,詭異,而又帶著幾分古老與蠻荒,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
“我的姐姐,你的美麗就連同為女性的我都感到了動心呢。”艾妮思這樣稱讚著,然後忍不住輕輕一歎。安妮恩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她等下還需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從長老的手中領取祭刀,並進行一次簡短的舞蹈,然後才能正式進行血祭,完成整個儀式。
而此刻,伴隨著血祭即將正式開始,整個城市的人都已經被激動了,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能夠抽出時間來的,都紛紛前來——正常情況下,血祭的隻是普通的平民的話,是不會有這麼大影響的。但是考慮到這對平民父母的兒子原本有機會成為神殿武士,而親手執行這次血祭的正是那位兒子的未婚妻——還是個貴族小姐,這可看性和影響力,無疑就一下子增加了很多。
要知道,盡管由於文明發展的落後,交通並不發達,使得各個地方都相對孤立,信息流通極為不便,在不同地方之間的消息傳遞極為落後——但也正是因此,造就了本地人對自己生活地方,所發生事情的極端敏感性——甚至還要超過現代。尤其是如果他們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脫離了饑餓和死亡的威脅,擁有了大量的空閑,卻又缺乏娛樂活動的話,那就更是如此呢。
無數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從高台之上,從地麵圍觀的群眾,從悠遠的天空之上,這一切,安妮恩都能夠感受到,並為此而感到微微的緊張。但是當她踏出了第一步之後,心情卻奇妙的在刹那變得平靜。胸部微微挺起,身軀站的筆挺,麵色平靜而從容,一階階踏級而上,從長老的手中接過那柄小小的祭刀,然後繼續上前,一直走到高高的祭台之上。
然後起舞,這是這個國度,這個文明,數百年歲月凝聚而成的舞蹈,鮮豔,濃烈,將自己的肢體盡情的伸展,彎曲,袒露自己的每一個值得驕傲的部位,帶著一種奉獻出所有的虔誠和神聖——還有濃濃的血腥。刻畫在臉上,脖頸,手臂,大腿,雙足,肌膚上的每一條黑色的紋路,都好像在伴隨著舞蹈而延伸,轉折,變化——直到最後死亡的終結。
然後,便是正式的血祭。
蒼老的婦女跪伏在高高的祭台上麵,她的年齡不過三十多歲,但是看上去卻似乎已經有八九十歲那樣蒼老,如果是在曾經的地球上,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然而在現在這個世界,卻是非常正常的——更加準確的說,這種布滿了皺紋,幹癟而蒼老的樣子,才是這個世界的人,超過三十歲後的正常模樣——而就算是這樣,都足以稱的上是長壽了,因為還有許多人,在他們三十歲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這個年老的女性沒有自己的名字——這也正是這個世界的常態,人們原本因為她的丈夫稱呼她為——做麵食的埃斯米夫人——這個世界誕生耕作物已經有超過千年曆史,麵食產生也已經有數百年呢。但是自從她那個兒子被幸運的選入神殿,並且一步步展現自己非凡的天賦之後——人們就尊敬的稱呼她為,那位埃米爾的母親呢。
人人都以為他們將因為那個被神寵愛的兒子發達興旺——看起來也確實如此,被選為光榮的神殿武士的候選,甚至還與一位貴族小姐締結了婚約——盡管是入贅,但是對於大多數沒有姓氏的平民來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世事無常,他們不僅沒有因為那個兒子而大富大貴,反而招來了滅門之禍。兩位兄長,一位姐姐,還有那兩位老人,都因此而成為了血祭的祭品——唯一還能稱的上幸運的,大概是維波切特利近幾百年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殘暴而嗜血了——他放過了埃米爾那兩位兄長的妻子,埃米爾姐姐的那位丈夫,還有他們還在在牙牙學語的孩子。
繩子按照著特殊的結構,將他們的身體完全的束縛起來——這種繩縛的結構本身,也是血祭儀式的一部分。這個世界數百年的血祭經驗,已經足夠讓他們產生出一套完善的血祭儀式了。總共五個人,被繩子死死的束縛住,將自己的身體彎曲蜷縮在這個祭台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