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你暈車比較嚴重,坐前麵會舒服點。”李一民一句話,毫無疑問,她妥協了。
李思思恨的牙癢癢,李一民這座大山是依米的克星,也是她的克星!
每次都壞她的好事,李思思無處安放的怒火也就隻有倒黴蛋王書林可以忍受了,“起來!走了!”
王書林蔫蔫的跟在李思思後麵,滿臉哀怨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能像依米對李一民那種態度對我就好了。”
“下輩子都不可能。”這句話李思思是從鼻孔裏哼出來的。
依米固然是聽到了,是的,她可以對李一民無條件妥協,因為李一民對她的好,別人永遠無法了解,他是可以拿命來對她好的人。
卞非明就坐在他們身後眼巴巴地望著依米,卻沒有人發現他。一如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心裏眼裏隻裝著李一民。
昨晚他和趙涵雅聊天才得知依米報名參加了冬令營,連夜找到胡凱,用兩張絕版唱片才換了一個後勤組名額。
卞非明曾經試圖向趙涵雅了解過,依米對李一民那種死心塌地的好從何而來,得到的答案無非就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長大,困境中彼此鼓勵,比旁人多了一份信賴感,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青梅竹馬何其多!
他和周菲菲在娘胎裏就認識了,情分不比他們少,周菲菲對他也是極好的。
可是這份好又有本質上的區別,周菲菲對他的好是清醒理智的,趙毅剛可以介入任何人都可以介入。
依米對李一民的好卻是偏執的癡狂的,除非她自動放棄,否則任何人都不能介入他們之間。這份近乎病態的好,唯一的解釋隻能是,她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
他鄙視依米的毫無底線,同時內心又有另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如果那個人是他該有多好!卞非明陷進了矛與盾的旋渦中,十分煎熬痛苦!
周菲菲作為旁觀者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她低估了依米對卞非明的影響力。
從李一民拉著依米出現在校門口的那一刻,卞非明的視線就再也沒有從依米身上移開過。
他從來都是一個把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的人,卻忽然變得好陌生,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的卞非明。
周菲菲焦慮不安,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隻知道不能坐以待斃,他最在乎爺爺奶奶,便試著動之以情,“非明,外麵的雪下的好大啊,津城第一次下這麼大的雪,像不像在德國?好想爺爺奶奶他們啊。”
卞非明心不在焉盯著前座,“嗯。”
“昨天我和他們視頻,他們還跟我抱怨呢,說你每次視頻沒聊幾分鍾就掛了,你要練琴又要兼顧學習,讓我勸你別去兼職了,還說……”
周菲菲喋喋不休說了些什麼,卞非明一個字沒聽進去,而李一民的每字每句卻在他腦海裏無限播報。
“中途有不舒服就跟我說。”
“口罩戴好一點,馬大哈。”
“頭抬一下,好了,睡吧。”
卞非明想不通,就是這麼些無足輕重的話,讓那個傻瓜死心塌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