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散去,戈聞遠也準備走了,那個年輕男子見她周圍無人,過來和她搭話:“這位哥哥,可以認識一下嗎?我也是今年的考生,我叫韓允兒。”

\\\"韓允兒?\\\"戈聞遠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問他,“是哪個‘允’和哪個‘兒’?”

待韓允兒解釋過後,戈聞遠心情有點複雜,這名字好容易讓人聯想到現代H國某明星,雖然韓允兒和那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

韓允兒還在等她禮尚往來的回答,戈聞遠想了想,報了個化名:“你好你好,我叫袁聞,你可以叫我老袁。”

韓允兒被逗笑了:“袁哥哥一點都不老。說實話,你是我在世上見過的最年輕俊美的男子。對了,我可以叫你袁哥哥嗎?”

“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被哥哥兩個字小雷了一下的戈聞遠強作鎮定說。

“那袁哥哥可以叫我允兒,我的朋友們都這麼叫我。”韓允兒說著抬頭望天,還轉了半圈找到太陽的方向,戈聞遠猜測他在根據太陽的位置推算時間。

果然,韓允兒很快說:“我得走了,阿姆讓我未時前必須回去,袁哥哥,我家住在榮城區第十二大道第七號,記得來找我玩兒啊!”

“好的允兒,等有空了我就去。”戈聞遠微笑著敷衍道,現代人的“有空就去”約等於婉拒。

韓允兒愉快地跑掉了。現場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提選部門的大門合上後就沒開過,戈聞遠站了一會兒,覺得這場談判不會那麼快結束,便也掉頭往回走了。

按照記下的路線,戈聞遠速度雖慢,但也準確地找回了自己的宅子。她剛進門就被管家送來一封信,信封的材質不錯,發出這封信的人生活水平應該不差。

戈聞遠在書房把信封反複檢查了多遍,才找出一把小刀小心地拆起來。寄信者的名字寫的是“寧時謹”,沒聽說過的人,戈聞遠看的那本小說裏也沒有。

自從被卷進長公主和男皇之間的站隊事件,戈聞遠對身邊發生的所有事都忍不住多想,包括那個自來熟的韓允兒。收到的這封信也可能暗藏玄機,該不會信紙上塗了某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吧?把自己噶了就不擔心站到對家了。

想了很多的戈聞遠在拆信封的時候伸直了兩條胳膊,盡量拉遠自己和信的距離,景象十分滑稽。終於打開信封了,戈聞遠換單隻手拿,把裏麵的信紙倒了出來。一張疊好的薄薄的紙,她繼續伸長胳膊把信紙展開,發現寫字的背麵用淺金色的墨汁畫著一個圖案,寥寥幾根線條勾勒出一隻翱翔的凰鳥,凰鳥的眼睛卻是用墨筆點的。

寧時謹,謹時寧,這起化名的水準和自己有一拚。

既然是長公主的來信,那就不會這麼快要她死了。

這封信表麵看來都是些無用的話,看似是在和久別重逢的老友談心,講些雞毛蒜皮的生活小事,戈聞遠讀到第二遍發現了端倪,將每個長句的第一個字提出來便能拚成一句話——

明日巳時二刻興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