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作人員被考生們催促著往機關裏邊走,她雙拳難敵四手,隻能被推著擠著往前走。
這個工作人員叫文躍,想當年她也是筆試麵試一路領先才進入了斕國機關工作,因而看著這些考生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不過她可沒有教導小孩的責任。
文躍認為,通不過選拔唯一的原因是自己沒別人優秀,如果憑實力穩得第一名,不管規則怎麼改都不會落選的。隻有那些自命不凡,以為自己很出類拔萃實則不然的人,才會在發現規則改動之後感到恐慌。她一點都不同情她們。
被推搡著到了機關大門前,文躍猛地回過身,發狠道:“你們幾個鬧事的考生的臉我都記住了,別說今年,就是以後,你們也不會有機會的!”
“喲,考官大人是在威脅我們嗎?嚇死我了呢。”嗓音洪亮的女子嘴上說害怕,實則裝都不裝,還送了文躍一個白眼兒。
“威脅?嗬,把不合格的考生剔除是我的職責,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會屈服,我從來不欺軟怕硬!”
另一個考生擠到前麵,冷聲說:“大人還知道‘欺軟怕硬’四個字怎麼寫嗎?真正‘硬’的一方可不是我們默默無聞的考生,而是你們選拔機關!!製定規則的是你們,有解釋權的是你們,以個人喜惡一票淘汰考生的也是你們,在我們麵前假裝自己是弱者就有理了嗎?不!你這是既要濫用權力還要名聲好聽,什麼好事都想占!”
文躍好幾次想要打斷她,然而對方語速太快找不到機會,她的臉色難看至極,從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過!
“大人不要在這耽誤時間了,大家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對啊,讓我們進去一起好好談談嘛!”
“按照《斕國公職人員選拔任用條例》的第二條,選拔過程必須公開透明,選拔流程和規範必須提前至少60個工作日公布,並妥善處理異議,你們做到了嗎?”
“這位考生,”文躍特意在考生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很難不覺得她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壓人,“你是在指責我的工作有紕漏嗎?”
“我隻是在陳述條例而已,不過,考官大人一定比我對條例內容熟悉多了吧,應該是可以熟讀背誦的吧?”
說話的女子麵容沉靜,看不出怒意,語氣也不似那位洪亮嗓音的激動,但她一派平靜地說出這些話,挑釁的意味更強了。
文躍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不察就被人群帶動著走進了榮城區提選部門。
戈聞遠跟著她們一直走到了這,看著她們推開大門帶著考官往裏走,不知不覺也走過去了,很多去看榜的考生和單純湊熱鬧的人也一樣。
但她們在門前就被一個人攔住了,那人站在門前做了個勸阻的手勢,她咳兩聲清清嗓子,說:“諸位請留步,我和鄭姐汪姐去和題選部門的負責人要說法就夠了,人多反而顯得我們心虛,我們是占理的,有理不在人多。諸位依然可以留意這件事的進展,監督機關人員秉公處理!”
說完這番話,她當著大家的麵進去並關上了門。
不知是不是錯覺,戈聞遠覺得她最後看了自己一眼,是看出她不是考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