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聞遠是個穿越者,一個倒黴地穿多攻一受小yellow文裏的穿越者,穿越的原身還是文中的攻之一。
在到達異世的第五天,戈聞遠不得不忍著不適出門辦事了,至於忍著的是什麼不適,第一是仍然沒有適應的異性軀體,第二是想要推卸的國師天祭任務,第三也是最不適的一點——她今天必須進宮去麵見姬琅了,就是那個戈聞遠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小說第一主角、處於多段戀情旋渦中心的男皇帝。
戈聞遠隻讀了原小說的1\/3,並沒看國師戲份集中的地方,隻記得國師第一次進宮碰見男皇就對他一見鍾情,然後就深陷情網,誓要得到皇帝不可。當然按原文他肯定得到了,不過是和別人一起得到的。
戈聞遠一想到那個劇情,就感覺全身像被雷劈了一樣,太雷了,竟然願意和別人分享愛人,這根本不是愛情吧!還有男皇那個花心濫情的,真不知道他長了幾顆心,能同時愛上多少個人,個個都是真愛,哪個都不放手。國師要睡他,他不願意的話能讓國師睡成?男皇手底下的人肯定不能比國師還少吧?
看小說的時候可以跳過不喜歡的情節和段落,親身體驗那就不一樣了,小說人物在讀者心目中的形象主要靠腦補,可以選擇性地放大優點忽略缺點。戈聞遠曾把左相霄鈺和男皇姬琅湊做cp,一個風度翩翩一個貌美如花,好般配!這是基於她選擇性看這本小說的結果,跳過姬琅和別人的感情對手戲,假裝他是個深情專一的人。
但姬琅當然不專情,戈聞遠越想濾鏡越破碎,她絕對不會愛上這種人,隻要她還在這具身體裏,一見鍾情就絕對不可能。戈聞遠才不要卷進鬧心的男同四角戀,碳基男一個就夠多了,四個達咩!!現在她擔心的就是如果她不主動了,劇情會不會讓姬琅主動,皇宮是他的地盤,他要是想做什麼,戈聞遠拒絕的了嗎?
懷著沉重的心情,戈聞遠把最外一層袍子披在了身上。經過這幾天的實踐,她已經掌握如何穿戴這個時代的服飾,衣服並不繁複,以舒適便攜為主,但作為國師必須在外麵套一件看起來很不耐髒的銀白色袍子。長袍在陽光下潔白無瑕熠熠發亮,銀線繡著象征著草木繁榮的花草紋綴在袖口領口,細金線繡的日紋月紋烙在後背,意為行事坦蕩不避日月。
到了宅子大門,在踏出門外一步之遙的地方,戈聞遠遲疑了。從這裏出去後,她就不能再逃避了,必須認下國師這個身份,必須擔負起國師的責任,直到能真正離開的那刻。然而那刻不知什麼時候能到來,甚至可能一直披著這個身份過一輩子到死亡,即使能回去那時戈聞遠還活著,她能保證自己不被這個身份、這個時代同化嗎?在異世要想活下去,順應這個時代的規則是最方便的方式,而且不需要過多思考。戈聞遠不想丟掉過去的自己,她生長在現代,有現代人的思想和記憶,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裏永遠堅持本心不被侵蝕。
“戈師侄,你還磨磨蹭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