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冰棺旁,透過起了霧的玻璃,我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題記
7月24日晚上九點零五分,我安閑地坐在吊椅裏讀書,卻不知遠在山東濟南發生了一場慘烈的車禍,而你——我的小學同學——歸航慘遭不幸。
7月29日早晨8點多,我得知了你的死訊,一瞬間我不知所措,這不可思議,我不相信——不會吧!而的的確確這便是事實。我最後一次在初二休業式結束看見你時,你踏著單車,從我身邊騎過,我望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不知一個月後的你,卻與大家陰陽相隔。你的屍體在今早十點左右運回了你的老家。
下午4點半左右,我、顧子、蝶蝶啟程來看你了。站在你家前院的鄉間小道上,我看到幾桌人在吃豆腐,正中敞開的大門邊擺著大大的花圈。歸航媽媽引我們走進大門。門內木頭桌子上放著一張你的照片,照片中的你唇角帶著難以察覺的笑容,儼然一個活脫脫的少年形象,而此時這卻是一張灰白色的遺像!桌子後麵是冰棺,而你就躺在裏麵。我的喉口像被什麼堵住了。我不敢去看躺在冰棺裏的那個少年,帶著一絲恐慌,我將蝶蝶拉到了我前麵。我們將三捧灰紗白紙包著的百合放在你的冰棺上,此時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你。你穿著小西裝,打著領結,那張清秀的臉安祥卻蒼白。
從歸航父母的談話中,我們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可怕場景:
你去濟南看親戚,按著平常的習慣在媽媽的妹妹家(如果我沒聽錯)吃完晚飯,然後乘表哥的電瓶車去他家睡覺。這一天要去表哥家時,時針已經指向9。你拿上自己的包,跨上表哥的電瓶車,向他家駛去。一輛越野車(類似那麼大的車)駛來,突然發出金屬碰撞的巨響,追尾了你所乘的電瓶車。巨大的衝擊力把你撞離後座,後腦勺重重砸在堅硬的地上,一時間意識全無。肇事司機此前正開車要去車站接女友,或許是因為一時走神,或許是因為夜晚光線太暗,沒能看到這一輛電瓶車。消息傳來,你的親戚並不知你已與世長辭,你的爸爸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正是微信,讓父子倆每天晚上還能聊上幾句——想要聽聽你的聲音,問問情況。一切隻是徒勞。你的手機、iPad早被摔成碎片。你的媽媽怎麼也想不到,因為這場車禍你離開了她,她隻是以為你受了點傷,最壞你不能動,盡管如此,她還是會好好養你。一切不盡如人意。
你媽媽說:"這孩子太優秀,我們留不住。
"他很乖的,學校要簽字,我隻管拿過來簽,不用看他的作業。
"這孩子太要強了,我們隻要他盡力就好了。我就把他當朋友待。
"他從來不說謊,我以前打電話問他在幹什麼,他在玩遊戲,他就說我在玩遊戲,不會說謊的,哪怕知道要挨罵,也會說媽媽我在玩遊戲。
"我們家的孩子沒福氣。他不像有些人不想活了去自殺,他想活著的呀!"
你爸爸說:"我翻他以前的照片,每張都笑的。
"他小學四年級就自己回家了。上了初中我讓他帶著手機,他自己回來我不放心,讓他給我打電話。他很聽話的,跟我說老師不讓帶,我讓他放在書包裏別人不知道,他不願意。不帶手機,我開始不太放心,後來看見他也回來,就放心了。之後給他買了自行車,他就自己騎車回來。
"他自己非常小心,一向遵守交通規則,有時我開車抄近路,他要拉著我不讓我那麼開。"
臨走時,站在你的身旁,我們向你三鞠躬,告別那個在小學畢業照上笑得燦爛的男孩。
歸航,一路走好。願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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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