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旗鼓的慶賀後,洪謙向雲錦辭別。
“我可是無召不得踏入大興的土地,你以後有掠影的護送,到了大興與大赫的邊界,洪籌便可隨你回大興了,我就按照義父的指示接手北疆的洪家軍去了。”
這也算是洪謙最好的歸屬了。雲錦取出當年離開大興時,小五贈給自己的暗器,遞給洪謙:“這個送你,知道你武藝超群,但多個防備,總是沒錯。”
洪謙笑笑接過來,拍拍雲錦的頭:“放心吧,此次歸鄉,再不會有從前的艱難了。”
這句話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雲錦。總之,有了洪不屈這個親爹在暗中幫助,雲錦的日子總不至於壞到哪裏去。
又過了段日子,寒夜雖未催促雲錦,雲錦也在自己默默掐算著日子,想著做好最後一件事才能安心上路。
終於,等到了娜日泰的生產,正如雲錦所料,胎兒太大,府中的接生婆都束手無策,隻能讓雲錦親自去幫忙。一個時辰後,寒夜的嫡長子終於來到了這個世界。母子平安。
娜日泰累的昏睡了過去,雲錦把孩子遞到寒夜手上,囑咐道:“好好對他們母子,我明日便上路了,不需要為我準備什麼,到了那邊,我們隻是人質,太過鋪張反而不好。”
說完就笑笑離開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雲錦就起身了,簡單的收拾了下,就帶著一行人準備出發。寒夜和蕭酌早已等在門外。
寒夜看了看雲錦的身後,問道:“不帶上無念嗎?”無念是夏江的孩子,寒夜以為雲錦會順理成章地把無念帶回去。
雲錦笑了笑:“帶著她反而是個負累,隻能辛苦娜日泰姐姐幫我養著,姐姐的性格那麼好,養出來的小公主一定可愛。”雲錦深知大興皇室生存的艱難,她更希望無念在這自由之地,無憂無慮地生長。
再者,無念是夏江的孩子,一旦兩國交戰,無念還能替澤暉的子民抵擋一陣。
寒夜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雲錦在最後一刻都還在為自己著想,可自己卻把澤暉的重擔丟在了她的肩頭。寒夜抱住雲錦:“等我,我一定接你回來,無念也在這兒等著你。”
蕭酌帶著出使的隊伍出發了,走了幾日便到了洪家軍駐紮處,洪謙每日都在城門上張望,見到蕭酌的隊伍,馬上開門迎接。
“我還以為你變卦了!”洪謙衝著馬車喊道。
雲錦掀起門簾便跳了下來:“我是那麼容易變卦的人嗎?”
二人說說笑笑進了城,在此逗留了一晚才重新出發。
這次的隊伍人少,帶著任務在身上,又行進的極快,不到兩月便到了東烏。
馬車外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這樣的熱鬧場景已好久未見。街市上的姑娘們穿著輕紗薄衫,梳著時興的發髻,格外光彩奪目。
“我竟然又回來了。”雲錦這樣想著,像是自嘲般無奈地笑了。
“娘娘笑什麼呢?”小草問道,突然又被窗外的街景吸引去了目光,不由得探頭去看。小草是第一次離開大赫的土地,看到這樣的街市,當然覺得好奇。
不知不覺就到了宮門口,眾人下了馬車,遞上折子,在宮門外等著夏江的召見。
一直站到腿腳發麻,也不見有人來傳召。太陽曬的雲錦暈乎乎的,她趕忙用衣袖擋著在侍女懷中入睡的騰兒,生怕他被曬著。
終於,小福子疾步跑了過來,拿著聖旨宣他們入宮。
“娘娘,您總算是回來了。”路上,小福子湊近雲錦說道:“您不知皇上有多想您。”
雲錦苦笑了下,還未說話,一人騎著馬與自己擦身而過。雲錦忙護住身後的騰兒,幸好是虛驚一場。
雲錦望著遠去的騎馬之人,是位紅衣女子,穿戴的都是大赫的樣式。
“何人敢在宮道上騎馬?”雲錦問道。
“是那左茲的五公主,前兩年左茲獻給皇上的美人兒,如今是宮裏的蕙妃,她仗著皇上的寵愛,越發沒有規矩了。”小福子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忙解釋道:“皇上這些年也就納了這一個妃子,還是左茲上趕著送來的。異域美人兒對皇上來說也就是一時新鮮,娘娘無須介懷。”
“公公言重了,我隻是來照顧質子的母妃,萬不敢有其他逾矩的想法。”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淩雲殿,雲錦又見到了那個自己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人。夏江端坐在殿上,威嚴的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