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聽了這許久,終於明白了雲錦的意圖。忙爭辯道:“巴騰雖說有傷,可巫醫也說了,隻是可能有隱患,況且嬤嬤也一直在為他治療,你怎可懷疑我的騰兒不是巴騰所出?”
“娘娘,你不會是想說,剛好到你嫁給巴騰的時候,巴騰恢複了生育能力吧?”洪謙問道。
“騰兒就是巴騰的骨肉!誰也不能汙蔑我。”夏柳大喊。
“你敢拿你的騰兒發誓嗎?把你視若己出,陪你到這大赫的桂嬤嬤是緣何而死?當日的赤嵐王是為何非要處死你母子?要我幫你說嗎?”雲錦大聲地質問道。
“不!不!你騙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夏柳吼道。
“你怎知我沒有其他證據?娜日朵早已懷疑你多時,你來到澤暉,她也從未放棄過對你的調查,不如,我把證據擺出來給你看看?”
夏柳瑟瑟發抖,她知道當時娜日朵在府中養病,想去探望都被侍女擋在了門外,當日還覺得不解,原來娜日朵從未信過她。
“你若自己說出實情,我可饒過你們。若等明日娜日泰知道了,你覺得她會放過你們嗎?”寒夜問道。
夏柳癱坐在地上,掠影忙去把她扶住。
“我說,我說……”
原來夏柳嫁給了巴騰多時,專寵之下見肚子都無動靜,每日洗浴罷都能聞到巴騰身上的藥味,問詢之下才知巴騰每隔幾日都要由嬤嬤親自伺候進行藥浴。夏柳便問巴騰得了何病。巴騰說隻是母妃在大興尋得的尋常強身健體的方子而已。
夏柳讓桂嬤嬤找了些藥浴完的藥渣,重金請軍醫查看,這才知是滋養陽氣之方。夏柳不允許自己的一生毀於一旦,便不聽嬤嬤勸阻勾引了身邊對自己有意的侍衛掠影。
一日巴騰外出打獵,不知被誰告發,大王破門而入,桂嬤嬤為了給二人爭取時間,擋在了大王身前,被刺身亡。掠影因此逃脫。沒有任何證據,但赤嵐王已起了殺心。
與大妃籌謀之後,為了不損傷王族的顏麵,赤嵐王決定以八字不吉利為借口,讓夏柳自裁。巴騰為救夏柳,誤殺赤嵐王。
寒夜命侍衛把夏柳和掠影分別關在後院的兩處廂房,掠影本想以死保全夏柳,但看今日這形勢,怕是沒那麼簡單。
“寒夜,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倆?”雲錦試探道。
“妃子私通侍衛,用私生子冒充王子,按律該誅九族。”寒夜頗有深意地看著雲錦。
“可這九族中,包括了夏江……何不送夏柳回大興,以此為籌碼談判。可夏江能因此讓步嗎?”以雲錦對夏江的了解,若是有人威脅他,他必十倍還之。況且還是弱小於他的大赫。換取眼前的利益是小,吃罪了夏江,失去了今後的大利,才更可怕。
“知我者,雲錦也。來和親的公主幹了如此令人不恥之事,大興作為娘家多少得有點表示,才能彰顯大國禮儀。”雲錦以茶代酒,敬了寒夜一杯。
“今夜我便不陪你了,我要與蕭酌好好商議商議。”寒夜說著便和王茂匆匆離去,雲錦也跟了出來。
若雲錦對寒夜和盤托出自己的所有想法,那不僅有幹政的嫌疑,還會惹得寒夜覺得自己懷疑他的判斷。可以雲錦對夏江的了解,這樣做是萬萬不可的。
“看來夜裏,我們還得來一趟這裏?”洪謙轉頭望著朝華軒幾個大字,他倒是和雲錦想的一致,用夏柳的醜事去換取與夏江談判的籌碼,不僅讓夏江顏麵盡失,還會為澤暉的明日招來無窮的禍患。
夜色中,皎潔的曇花終於綻放了,“看來今夜,還是得由我做這個劊子手,是時候了,我們走吧。”
路上,洪謙見雲錦愁眉不展,勸道:“其實你不必為這個大興公主可惜,她的野心撐不起她的能力,早晚要折在這大赫。你若不想動手,我可以替你去,我在戰場上殺人如麻,殺個人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洪將軍真當我如此愚笨?誰說我今日要親自動手?”
“不動手你等著寒夜押著她回大興,招致來無窮禍患?”洪謙緊跟上幾步。
“她能讓巴騰自戕,我不能以牙還牙?”
“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你是如何讓如此珍惜自己之人甘願自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