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的臉有些紅,剛剛還在惱怒著不知如何是好,這會兒在燭光中看到卓一影影綽綽的臉。聽到軟綿綿的話語,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卓一看著無言的夏江,知道這個誤會必須盡快解除,不然對他們三人都是極大的威脅。理智告訴她,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夏江拿下。卓一穩了穩心神,吻上了夏江的嘴唇,想用身體去化解這無法言說的誤會。夏江開始木訥地應承著,而後用手抓住卓一的後頸,激烈地回應著,卓一被他反客為主吻得喘不過氣來。隻得試圖用手去推開他。夏江抓住卓一的手把她壓在了案上……
蠟燭燒了大半,夏江才放開卓一。卓一攏了攏衣服,坐了起來。
“夏江,那日我對奕澤完全是出於你與他的情誼,我們之間並無感情上的瓜葛,如果有,也隻是共患難的朋友之誼。”
夏江斜臥著望著卓一:“今晚你來找我,主要是告訴我這個?”
“是的,我怕……”
“你怕什麼?”
望著夏江深不可測的眼眸,謊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卓一頓了頓,說:“我怕失去你的信任。”
夏江的表情並沒有變化,許久,回了句:“你什麼時候怕失去我時,我才真正歡喜。”
卓一表麵笑著,內心卻波濤洶湧,她在西封的日日夜夜,想的念的確實隻有夏江一人。說什麼想成就自己的地位,完成自己的夢想,難道隻不過是逃避感情的借口?
這一夜卓一對夏江說了很多話,全是在西封的見聞。夏江偶爾插兩句,多的時間都是在驚歎卓一獨到的見解。卓一也突然意識到,西封的一切夏江都沒有參與,暗衛或許會把最重要的部分告訴他,但他肯定也想聽聽卓一親口說。
白天,卓一和夏江剛醒來,就聽聞奕澤今日在大殿上向太後奏請去南召守邊,太後以舍不得淩親王為由,隻肯讓奕澤一人離開。太後動的心思無非是想把淩親王放在這東烏當人質,好掣肘奕澤。可奕澤到底是什麼心思就難說了。
“我們去送送他吧,奕澤怎麼也是我少時好友。”夏江話剛出口,卓一幫他整理衣服的手就停下了。
“我就不去了,你自是應該去送送。”
夏江抓住卓一的手:“你們倆一起同生共死過,你也應當去。”夏江的手沒有用力,但卓一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容拒絕的意思。
“那我就全當是陪你了。”卓一撫下夏江的手,喊來下人去頌時軒為自己取來衣服換上。
玄武門外,奕澤騎著高大的戰馬顯得格外威武。他遠遠地看著夏江的馬車,便下馬等候。
馬車停了,夏江走了下來。卓一緊隨其後,正要下車,便被夏江一把抱起,放在地上。卓一瞪大了眼睛,見夏江的表情,知道了他是想回擊那日她與奕澤的牽手。
卓一在心裏歎了口氣,也不去琢磨奕澤的目光,隻是跟在夏江身後,想著今日必須要少開口得好。
“剛打了漂亮的一仗,這就急著要走?”夏江逼視著眼前的奕澤。
“好男兒誌在四方,這東烏太平的乏味,我這次出去才知道原來這外麵是如此淒苦,我願意去淒苦之地為大興守邊。”奕澤並不怕夏江的眼神,他用自己的豪言壯語把夏江噎的無話可說。
“雲妃娘娘,我還欠你一條命呢!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你保重身體!”奕澤衝著夏江身後的卓一喊道,卓一不敢出聲回應,也看不到夏江的表情。隻求三人趕緊就此作別,千萬別橫生枝節。
“奕澤,好男兒當知進退。”夏江把卓一拽到前麵,“還有什麼話要對我愛妃說,就一並說了吧,此去路遙,能否再見都未可知。”
“皇上,臣祝您早日成為真正的大興之主,這樣才能給雲妃娘娘更大的體麵。”奕澤躬身行禮,不等夏江回答便策馬遠去。卓一望著奕澤的背影,默默祈禱他一定要平安。
“看夠了嗎?”夏江冷冷說道。
“你莫不是也喜歡這種策馬奔馳的滋味?”夏江不等卓一回複便解下馬車上馬的韁繩,接過馬夫手上的皮鞭,抱起卓一飛身上馬。夏江“駕----駕----”幾聲,隨著手上的皮鞭打在馬兒的身上,馬飛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