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完故友,奕澤和卓一踏上了回東烏的路。這次為了保險起見,大家決定繞路而行。路上雖快馬加鞭,一刻未停,也走了小半月。
奕澤回宮複命了,小五和小川暫時安頓在淩王府。卓一打扮成小廝的模樣坐在奕澤的馬車上。剛進了玄武門,奕澤突然問道:“你想好了?以後和他並肩作戰?”
卓一堅定地點了點頭,故作輕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你也要好好的,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奕澤淺笑了下,望向窗外,喃喃自語道:“這宮牆可真高,隻能是鳥兒才飛得出去了。”
卓一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暗自期盼馬車的速度再快些,好讓自己趕緊脫離這凝重的氣氛。
終於到了朱雀門,奕澤跳下了馬車,朝馬車上的卓一伸去了手。卓一猶豫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把手放在奕澤的手心,下了馬車。
“這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這個竹哨給你,需要我的時候可以找初一。”奕澤知道卓一再也不方便接收他的貴重私物,便把聯係初一的竹哨塞到了我手裏。
卓一把竹哨收好,轉身便要回頌時軒。她不知道的是,奕澤的目光一直跟隨自己到很遠很遠。她剛進了頌時軒的後門,便看到了亭子裏喝茶的夏江。
“你都算到了我今日會回來?”卓一有些驚喜地跑到夏江麵前。夏江站起來抱住卓一,“我以為你迷戀外麵的風景,再也不回來了。”
當時的卓一還沉浸在久別重逢和死裏逃生的喜悅中,這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她也沒細想,隻是緊緊抱住夏江,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回到殿裏,小順子欣喜若狂地迎進來跪倒:“主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小順子忙說:“怎比得上主子在外麵的奔波?我這就去給主子打洗澡水,好好去去晦氣。”小順子說完便跑了出去,慌亂地在門口摔了一跤。
卓一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小奴才對你倒是比對我還周到忠心。”夏江挑了挑眼睛。
那可不,不說卓一先前於小順子可謂是知己,就說認識的時間,當時他們的境遇,也比其他主子和奴才要知心得多。但這些話和其他許多交情,都不能跟夏江坦白,他隻是戰友,不是任何。
“你該不會是看上我這小太監了吧。”卓一故意玩笑道。
“有你這個小太監還不夠我消受的?”夏江勾起卓一的下巴,頓時紅暈上了她的臉頰。
“來,娘娘,我伺候你沐浴。”下人們聽夏江這樣說,都識趣地退下了。
“怎麼?需要我幫你脫衣?”夏江看著愣在原地的卓一,說著便要上前。她趕緊把衣服脫掉跳進了木桶。夏江在身後幫卓一澆著水。
水汽把我倆籠罩起來,為了緩解尷尬,卓一說道:“那些兵器藏在了福安道觀,待你需要之時,可以想法子運回來。”
“這件事你告訴奕澤了嗎?”夏江看似隨口地問道。
“沒有,但是山居道長是淩親王的舊識,他會不會告訴淩親王我就不知道了。”
“不妨事,太後與淩親王之間的嫌隙已經生根了,奕澤但凡聰明點,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太後。”
想著暗衛們肯定把在西封的情況一字不漏地彙報給了夏江,卓一也沒再說什麼,多日來的勞累和緊張讓她靠著桶沿睡了過去。
再睜開酸脹的眼睛時,感覺渾身像抽幹了一樣沒勁。
“滿兒,滿兒,你醒了?”床邊萱草的臉龐從模糊變得清晰。雪絨臥在卓一的腳旁,也站了起來瞪著溜圓的眼睛關切地看著她。
“萱草,你怎麼不好好休息,還懷著身孕呢!我還說要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去看你呢。”
“你洗澡洗的睡著了,然後就長睡不醒,發了兩天的燒了。這兩天,皇上都在貼身地照顧你,連喂藥都是自己來,我聽說你病了,趕緊要來看你,皇上說怕我懷孕體虛,被你過了病氣,不讓我進頌時軒。今天我趁著皇上不在,悄悄進來了。”萱草握著卓一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卓一掀開被子準備坐起來,無奈一陣眩暈,又倒了下去。想是繃著的弦終於鬆了下來,身體就開始要自我修複了。
“滿兒,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皇上當真為了一點小事把你關在這裏?”萱草見皇上這幾日對卓一的關心,不解當初是什麼觸怒了皇上。
“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要想這些事情,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正事,這樣我的幹兒子幹女兒才能健健康康啊。”和萱草說說笑笑,一天過得真快。
一直到晚上夏江也沒來。
“主子早點睡吧,皇上那邊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小順子把卓一攙扶著,在正廳裏轉了會兒。
“躺了這麼久,你扶我去院子裏走走吧。”小順子聽了也沒反駁,轉身去寢殿拿了件鬥篷給她披上,就攙扶著卓一出了大殿。
雪絨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朝卓一搖著尾巴。估計是有事要說,又顧忌著卓一身邊的小順子。“小順子是自己人。”卓一對雪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