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見二人下來,便招呼小二上了飯食,“您二位,慢用。”
因著次日要趕路,就得耗費體力,葉殊言又多叫了幾個菜,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聽對麵幾個桌的說著閑話。
“哎,近日少出門啊,青青樓不知惹了哪路人,昨夜被血洗了!”
“這麼大的事情?官府不管嗎?”
“就咱們這小鎮?別想了,早上官府來隨意的看了看就吩咐人將屍體都抬出來,讓有主的去認領,沒主的就扔到後山,誰還管這閑事?吉人自有天相吧。”
“知道凶手是誰嗎?”
“不知道,不過聽說是魔頭蕭舒寒。”
“為什麼這麼說?”
“有人在現場發現了栗子殼,正宗的毛山大栗子,江湖上盛傳蕭舒寒非常喜歡吃毛山大栗子。”
葉殊言差點被蔬菜湯噎住,這幫人真的是閑得慌,就憑個栗子殼就斷定是人家做的。不過他們居然也能將人家的愛好扒出來,果然人不能太出名。就算放在古代,挖人家的料都能挖的這麼瘋狂。
“也是,那蕭舒寒早已為江湖所不恥,那樣的手筆,除了他,現今江湖也找不出誰來了。”
他們還說了什麼,葉殊言已經懶得去聽了,吩咐小二收了碗筷便拉著元凜去青青樓了。
青青樓已經被封了,門前放了許多具屍體,不少人圍在前麵,有的家屬哭的撕心裂肺。她們的丈夫,兒子,因貪一時欲念竟葬送了性命。
朱厭的屍體也在其中。不一會兒,葉殊言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朱瑩,她扯了下元凜的袖子,悄聲道:“朱瑩也在。”
元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一個穿著素衣的小姑娘在一個女屍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們看著朱瑩將朱厭的屍體裝上木車,有好事者還幫了她一把,她連忙感謝,隨後拉著車走出了人群。
葉殊言道:“跟上去看看。”
她與元凜一起悄悄地跟著朱瑩,葉殊言用影殺術掩了他們的氣息,又小心翼翼,朱瑩也並未察覺。
跟到一條小巷子後,一抹灰綠色的身影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她們麵前,正是那個男人!
男人依舊一副狐狸的狡猾樣子,笑眯眯地說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如何,死者為大,就此住手吧。”
朱瑩聽見聲響,回頭,放了迷煙出來,抱著朱厭的屍體就飛走了。
男人扇子一揮,用內力將迷煙驅散。葉殊言怒道:“好啊,你個討厭鬼,果然和他們都是一夥的!”
男人隻笑不說話,葉殊言因著之前被偷錢的事兒,再加上如今他們一夥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她越想越氣憤,作勢就要打他,卻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男人,那眼神兒就像要吃了他一般。
元凜見狀,拱手做出一副恭敬樣子說道:“她無心之舉,還望前輩莫要放在心上。既然前輩說不追究,那我們必定不追究,還請前輩解開她的穴道。”
男人瞅了一眼元凜,笑嗬嗬地說道:“你小子倒是比她沉穩多了,穴道半個時辰後自然會解開,將她帶回去吧。”
說罷,男人還向葉殊言做了個鬼臉,葉殊言更恨了,恨自己有氣不能發。元凜扛著葉殊言正準備走,男人又說道:“還有,別叫我前輩,本大爺今年才二十一,正是話本中玉樹臨風的高光時刻,沒你叫的那麼誇張。”
元凜無語,頭也不回地扛著葉殊言走了。
元凜將她扛回客棧後,將她放在她的房間中,葉殊言一直保持著被定住時的姿勢,半個時辰後,穴道終於解了。葉殊言如獲大赦,癱坐在地上。腰酸胳膊疼的,憑著最後一點力氣摸到床上,幹脆一下子窩在床上,蒙著被子,一股腦兒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