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池魚沒再找過顧淵,她的酒品還算不錯,醉酒後也不是完全不記事,能依稀想起些事情,所以她記得江邊那晚顧淵眼中的無奈。
蘇恩華每天都會來找她,接她下班,請她吃飯,無論池魚多麼不給麵子,他就如同狗皮膏藥般,樂此不疲。
她和顧淵的那段,蘇恩華仿佛忘記一般,閉口不提。
終於在連續收了幾天的花,被同事打趣數次後,某天下班,池魚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幹嘛?”
蘇恩華靠在他價值不菲的跑車上,一臉無辜:“想追你啊。”
“有病!”
池魚轉身就走,蘇恩華快走兩步,擋住去路:“我可比顧淵那個家夥解風情多了。”
“我再說一次,我和他沒分手,我有男朋友,你別再纏著我了。”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說你這麼死心眼做什麼。”
“他沒有。”
蘇恩華見狀,換了種方式:“那是你覺得,我不管,反正以後,我天天來找你。”
“你真的很閑!”
“沒辦法啊,有錢又閑。”
“那你要怎樣才能放棄?”
“你陪我吃完晚飯,我就告訴你。”
池魚當然知道這隻是富家少爺約人的一種手段,但她還是答應了。
不是想看看蘇恩華要作什麼妖,也不是想氣顧淵,就是單純地答應了。
蘇恩華雖然花心,但卻是個彬彬有禮的人,吃飯時,談吐得當,且風趣幽默,比起顧淵更容易討得女孩子的喜歡。
他從小的生長環境,讓他廣見洽聞,天南海北,無論什麼話題,都能說上一二,且不會令人生厭,不會讓人有故意吹噓之感。
飯畢,蘇恩華邀請她去江邊散步,池魚沒有拒絕,於是兩人便肩並肩地走在江邊,任晚風吹拂。
遇上無人機表演,吸引周圍人駐足觀賞,池魚也停下,抬頭望著不遠處徘徊著的無人機隊伍。
上千架無人機在空中飛舞,不斷變換形狀,或車水馬龍,或龍蛇飛舞,引得眾人連連讚歎。
“好看嗎?”
“特別好看。”
“那你有變得開心一點嗎?”
池魚覺得他話裏有話,反問:“你什麼意思?”
“我是覺得失戀很辛苦,希望你能開心。”
“我沒有失……”
“對,沒有失戀,自欺欺人。”
池魚不再辯駁,算是默認他的話。
無人機陣列表演到最後,在空中盤旋一周,整齊劃一的列出‘唯愛池魚’的字樣。
江邊散步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尋找著這位被當眾表白的幸運兒。
蘇恩華很滿意自己的安排,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唯愛?”池魚看著他,無悲無喜,表現地十分漠然,“你應該唯愛過很多人吧?”
蘇恩華想要追到的女生,必定極盡手段,浪漫唯美的招數對他來說,更是信手拈來。
“但我現在隻喜歡你。”
“你不覺得太容易說出口的喜歡,隻會讓人覺得輕浮嗎?”
“現在這個社會,大家不就是喜歡了就一起玩玩,不喜歡就各自安好嗎?”
“蘇恩華,我覺得你是個清醒又通達的人,我可以認可你說的話,但……我不想這樣,僅此而已。”
“難不成你還想要細水流長,雖死不悔的愛情?”
“我不敢奢望,但在那之前,我可以一個人。”
“哼~”蘇恩華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表露出一絲不屑,“你和顧淵第一次見麵就可以去酒店?這也叫細水流長?”
池魚並不驚訝他知道那件事,他們這個圈子,隻要想查,就沒有不漏風的牆。
“那你就當我言行不一,口不對心吧。”
“你和他……不會……”
池魚鄭重其事:“我和他與你無關,我和你絕無可能。”
……
蘇恩華之後如同消失了一般,沒再出現,池魚也覺得他應該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做無用功。
閑來無事的時候,她喜歡壓馬路,一個人走在喧鬧的馬路上,聽汽笛聲不止,更加覺得自己與世界格不相入。
很多時候,她會莫名喜歡這種與世界背離的感覺。
她去了大學附近閑逛,當然,也去了那個一直很想去的地方,沒能認出的卻是初次相逢的那家甜品店。
甜品店除了比之前老舊一些以外,其他幾乎沒什麼變化,池魚點了甜品,坐在角落,望著天空出神。
陽光穿透玻璃,傾瀉在身上,給人無限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