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顧淵替她解圍,其實也算不上解圍,因為他說:“新來的助理不會說話,別生氣,您想知道什麼,我可以親自和您說。”
“也沒什麼,就是想八卦下顧總的新女朋友,畢竟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您的風流韻事,難免有些好奇。”
“行啊,知無不言。”
“漂亮?性感?”
“漂亮倒是算,性感實在不搭邊。”
“那肯定是性格好,懂得察言觀色,將我們顧總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的個性古怪的很,經常出其不意,讓人招架不住。”
“男人嘛,天生喜歡征服,她這是激起了你的征服欲啊。”
“算是吧,不過這種征服後,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該不會……”
“食之無味,自然棄若敝履。”顧淵說這句話時,向後瞧了一眼,確定言語都落進池魚的耳朵。
“明白明白,顧總這身價,想要什麼樣的沒有,當然不用在一朵花上浪費太多時間。”
顧淵應和:“當然……不能。”
池魚拽緊衣袖,心中怒火燃燒,她看著顧淵的背影,久久沒能回神。
等回過神的時候,身體已比思想更快的行動,她小跑步上前,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時,揪住顧淵的下巴,踮起腳尖,用盡全力吻了上去,不帶絲毫情感,隻是純粹地發泄。
沒有人攔阻池魚的荒唐行徑,所有人都在等著顧淵的反饋,在顧淵將她推開前,她拚盡全力握住他的手,滿腹委屈也隻是化作最後小聲的一句:“不要……”
不要什麼?大概是不要離開,不要分離,不要如此決絕。
“池助理,去撿球!”顧淵站在遠處喊著,臉上滿是不耐煩。
池魚這才從遙遠的幻覺中回神,重歸現實,呆呆地按照吩咐跑去撿球。
她撿球回來時,慢慢向顧淵靠近,想著要不要如同想象中那樣瘋狂一次,順著自己的心意,她甚至有點期待,如果自己真的死纏爛打,顧淵又會作何反應?
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那個可笑的想法,將球畢恭畢敬地交到顧淵手上,問:“顧總,我可以下班了嗎?”
“可以。”
“謝謝顧總。”
直到離開高爾夫球場,池魚還在期待著他會追出來,告訴她一切隻是惡作劇,他們還能像從前一樣,無限美好。
沒能等到挽留,隻等到手機上一條冰冷的信息:
任何補償都可以,想好了告訴我。
池魚艱難地打出幾個字點擊發送:不用了。
……
之後的幾天,池魚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跑到顧氏,站在門口發呆出神,偶爾見過幾次顧淵,但沒有上前打擾,看他如常的模樣,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分手的影響。
下班後,她和前幾天一樣在顧氏大樓前徘徊,好巧不巧遇上談完業務出來的蘇恩華。
“池小姐又來找顧總?”
“你認識我?”
這不是蘇恩華第一次在顧氏門口看到池魚,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對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瞬間氣從中來。
“你故意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池魚說著便打算繞過他離開。
正巧顧淵從裏麵出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池魚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了花壇後麵。
蘇恩華大大咧咧地,臉上滿是笑意,跟著她一起蹲下,假裝躲起來:“你不是想見他嘛?幹嘛還躲起來?”
“你知道我想見誰?”
見某人還沒想起來,蘇恩華無言以對,假笑:“那天我還邀請過池小姐跳舞,你真的不記得了?”
“喔。”
“喔!”蘇恩華滿臉不悅。
“我是想見他,但他不想見我。”
原本還在生氣,見池魚怏怏不樂,不禁好奇:“你就這麼喜歡那個目中無人的家夥?”
“他哪有目中無人?你少胡說!”
“行行行……”蘇恩華岔開話題,“話說你們在一起很久嗎?”
“也就幾個月。”
“那有什麼可留戀的?他不要你,你就拿上他的錢,立馬換一個唄!你看我……”
“不行!”
蘇恩華的話被堵在喉嚨口,極為泄氣,便想著換種方式:“你真的了解顧淵嗎?”
“我不知道。”
“那本人免費幫幫你,了解了解那個讓你情難自拔的家夥,告訴告訴你世間險惡,小朋友,成年人的感情不過是場遊戲。”
池魚半信半疑:“你想怎麼幫我?”
“跟我走吧。”
“我不跟陌生人走,要去哪兒?”
“我看起來像壞人嗎?”
“很像。”
蘇恩華被懟到啞口無言,氣急敗壞:“他現在去的地方,京都會,頂層。”
“好。”
池魚坐在出租車上,想起初見,不就是在夜總會?也許顧淵從來就是那樣的人,隻是多花了些時間來騙她而已。
有些事一定要親眼見到,才會心死。
做為城內數一數二的高端會所,池魚在門口時就因非會員身份而被攔住,蘇恩華恰好趕上,替她解決了安保問題。
池魚站在門口,突然回頭盯著蘇恩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應該不是真心想幫我,也應該不是想騙我。”
蘇恩華漫不經心:“嗯……好玩啊,好奇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京都會頂層最奢華的包廂中,顧淵正端坐在角落,偶有人上前攀談,也隻是淡淡地回應幾句。
生意場上不得不參加的活動,他都會出席,但也隻是人到而已。
因為某人的不解風情,原本在他身邊各展風情的美人紛紛投向他人懷抱。
“聽說顧總最近每天都在這兒,還以為開竅了呢,沒想到還是這麼無趣。”蘇恩華語氣中滿是失望。
“是嗎?”池魚站在遠處,透過門縫,依稀見著裏麵的場景。
“你就是喜歡這種悶葫蘆?”
“不知道,我曾經以為不會喜歡他的。”
“真掃興,沒讓你看到他放浪不羈的樣子。”
在京都會出入的女孩子大都性感且穿著豔麗,像池魚這樣的打工人,不化妝上班,穿著樸素的寬衣工褲,顯得十分與眾不容。
趁她愣神,蘇恩華將人一把撈起,輕而易舉地提溜進去,拉到顧淵麵前。
顧淵舉起酒杯,抿了口酒,毫不關心。
池魚有些氣惱,衝著蘇恩華:“你想幹嘛?”
蘇恩華一臉不在意:“你不是想見他嘛?我這是在幫你。”
“蘇少爺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閑事?”顧淵將酒杯放下,幽幽地吐出字來。
蘇恩華大跨步坐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我這不是看你一個人無聊,這麼多美女,一個都看不上,特地幫你找一個你喜歡的呀!”
說完非常識時務地逃離修羅場,去和其他人交流。
顧淵所在的角落本就無人,再加上蘇恩華這一出,明眼人都看出他在生氣,旁人更加不敢靠近。
池魚硬著頭皮坐到他身邊,沉默不語。
“怎麼?就這麼忘不掉嗎?”
他的語氣冷冰冰的,池魚沒有生氣,反而承認:“我忘不掉。”
“所以呢?你想怎麼樣?”顧淵揪住她的脖頸,將人控製到眼前,這架勢在不明情況人的眼中,像是要……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