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好了。”池魚關掉龍頭,裹著浴袍出來。
顧淵依舊擺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從她旁邊擦身而過,很快,浴室再度傳來水聲。
這家酒店的總統套房在最高層,站在落地窗前,能望到很遠的地方,可惜,現在隻能看到無數雨水敲打窗戶,窗外的世界陌生又扭曲。
既然決定了,池魚就不會後悔,她坐在床邊,靜靜等待,像是等候被臨幸的妃子。
想到這個比喻,她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在夢裏,可是我拚命掐自己,卻怎麼也沒法清醒。”
顧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拿起吹風機替她吹頭發,池魚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想要奪過吹風機:“我自己來吧。”
“你坐好。”
池魚的頭發很長很軟,顧淵將她的頭發握在手中,再任由它們從指縫間溜走,他從沒對其他女孩做過這些事,第一次感覺還不錯。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池魚還是沒有看他:“謝謝你,給我一種戀愛後才做這種事情的感覺。”
“以前沒有過?”
“什麼?”
“以前沒有談過戀愛?”顧淵試探。
池魚好像明白他問的是什麼。“談過,但那時還小,有些事情還沒來得及。”
“那第一次給一個陌生人,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
“嗯,很不甘心。我今天突然很討厭我這張還不錯的臉。”
很多時候,美貌失去了保護,便會成為獵物身上的追蹤器,更加方便獵人找到。
這一次,她認命了。
池魚站起來,笑著麵對他,開始解浴袍上的係帶,顧淵捉住她的手,說:“吻我。”
顧淵很高,隻穿酒店拖鞋的池魚根本夠不到,她隻能雙手撐住他的臂彎,踮起腳尖,將將吻上他薄涼的嘴唇。
因為係帶被解開,顧淵的雙手還替她扣著浴袍,以防浴袍掉落,露出春光無限。
池魚將頭仰著,吻得很吃力,顧淵將頭向後偏,讓她更加夠不著。
“你是不是連接吻都不會?要我來教你?”
說實話,池魚確實不會,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回答:“我會,你太高了,往下低一點。”
“這樣就不高了。”
顧淵說完將人整個抱到床上,而他傾身上前,但卻沒有將人壓在她身上,而是留出些距離。
池魚的臉通紅,可無論如何害羞,還是遵照這位救命恩人的指示,小雞啄米般吻著他的嘴唇。顧淵好像對她失去了耐心,順著她的貝齒回吻。
池魚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畢竟這是他們早就談好的條件,可是當事情真正發生時,她渾身僵硬,無法動彈,隻有眼淚不自覺地流下。
顧淵嚐到一絲鹹鹹的味道,也許是錯覺,他覺得她的眼淚還帶著一絲苦味。他如夢初醒,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控了,本來隻是想逗逗她,怎麼一不小心就差點真的做了那種事?
他翻身躺在另外一邊,嘴巴依舊很毒:“我不喜歡哭的女人,麻煩。”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池魚轉頭看向他,立馬回頭,臉漲得通紅。
顧淵第一次覺得丟臉,立馬扯過被子蓋住,並說:“我去洗澡。”
“我們……”池魚坐起來,用雙手遮著眼睛。
“你睡覺吧。”
浴室裏,再度傳來淋浴的聲音,池魚聽著聲音,愣怔地看著浴室方向。
這算是結束了嗎?
顧淵洗完澡後,沒有再回臥室,而是合衣躺在沙發上,他的臉也有點紅,覺得有點丟臉。
聽見外麵突然安靜,池魚打開臥室門,看著微弱燈光下裝睡的人,問:“我們……”
“睡覺吧,明早我送你回家,你什麼都不欠我了。”
“那要不您睡臥室,我睡沙發?”
“我喜歡睡沙發。”
顧淵的聲音懨懨的,池魚又說:“如果您不需要我的話,其實我可以回家。”
“你現在出去,我很沒有麵子。”
“喔。”
“你要是再不回房間睡覺,我保證讓你一夜無眠。”
“我馬上去睡。”
池魚立馬跑回臥室,關門時又不忘問了一句:“我可以鎖門嗎?”
“你覺得要是我想幹點什麼,剛才會放過你嗎?”
“我知道,可是我有點害怕,會睡不著。”
顧淵背過身,不耐煩:“鎖!鎖!鎖!”
今夜,池魚第一次由心而笑,她鎖上房門,安心躺下,很快進入夢鄉。
本以為會做惡夢,但好像還好,她睡得還算不錯。